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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痕丹紅色的唇脂仍停留在她白皙的指尖，紅白二色映襯，莫名叫人覺得口乾舌燥，顧景陽定定看了會兒，禁不住別過臉去。

謝華琅卻將那抹赤色塗上唇珠，淡漠道：&ldo;陛下，你真是一點都沒變。&rdo;

顧景陽聽得一怔。

&ldo;隱瞞身份，糊弄我在先，現在身份被拆穿，索性不遮掩了，公然明示。&rdo;

謝華琅自妝奩中尋了一支牡丹嵌紅寶金步搖，對鏡四顧，輕輕將它簪入發間，這才回首道：&ldo;陛下是不是還叫人擬好立後聖旨，準備通傳天下了?&rdo;

顧景陽有些無措的喚了聲：&ldo;枝枝。&rdo;

&ldo;最開始的時候陛下瞞著我，到最後陛下還是瞞著我，在陛下心裡，我算是什麼呢?&rdo;

謝華琅抬眼看他，一字字道：&ldo;用來取樂的、不需要給予尊重的一件東西嗎?&rdo;

顧景陽面色驟變，握住她手，語氣慌亂：&ldo;枝枝，我從沒有這樣想過!&rdo;

&ldo;我，我一時也不知，應該怎麼同你言說，但決計不是你方才所說的那樣。&rdo;

他似乎是被剪了舌頭，連話都不知如何說了，在她愈加淡漠的神情中，顧景陽慌了神。

&ldo;枝枝，我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見到你時，心裡的歡喜與忐忑，並不會比年輕郎君少。&rdo;

他彎腰平視她，顫聲道：&ldo;我會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會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這些我都願意承認，也願意去改，但你不要總盯著不好的地方，偶爾，也想想我的好。我的確曾經欺瞞過你，你鬧脾氣，不高興，我都認，但是，你不要因此將我全盤否定……&rdo;

&ldo;我是真心想娶你，做我的妻子的。&rdo;

謝華琅久久的看著他，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少見的安謐起來。

良久之後，她合上眼，道：&ldo;我想自己靜一靜。&rdo;

……

傍晚時分，謝偃在盧氏處用飯，執起筷子，忽然嘆口氣，又放下了。

他道：&ldo;枝枝還是不肯出來?&rdo;

盧氏胡亂點頭，愁道：&ldo;這是怎麼了?陛下每次來，都是鬧得不歡而散，枝枝總悶在房裡，連飯也不吃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怎麼受得了……&rdo;

謝偃又嘆了口氣。

&ldo;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rdo;

盧氏坐不住了，吩咐女婢去備器皿，在桌上菜餚中撿了幾個謝華琅喜歡的 ，親自提著往女兒院中去。

她過去的時候，便見僕婢們守在室外，現下已經過了黃昏，光線昏暗，內室裡掌了燈，隔窗去往，光影朦朧而溫柔。

盧氏輕嘆口氣，出聲問了句，聽見內裡謝華琅回應，才推門進去，掀開垂簾見了女兒，她忽然怔住了。

謝華琅面色紅潤，精神飽滿，遠不像她想像中的憔悴慘澹，現下正半歪在躺椅上翻書，手中也不知是拿的什麼，正吃的津津有味。

盧氏嚇了一跳，驚問道：&ldo;枝枝，你吃的什麼?&rdo;

謝華琅道：&ldo;肉脯。&rdo;

盧氏奇怪道：&ldo;哪裡來的肉脯?&rdo;

謝華琅眨一下眼，輕輕道：&ldo;當然是我悄悄備下，以防萬一的肉脯。&rdo;

盧氏如此心性，仍舊怔神許久，心念一轉，明白過來，又好笑又好氣，指著她道：&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