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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偃一口氣梗在喉嚨裡：&ldo;好!龍章鳳姿，好極了!&rdo;

盧氏先前見女兒遮遮掩掩，其實也有些憂心，只是不曾提罷了，聽丈夫如此言說，釋然之餘，又覺歡欣：&ldo;你既說好，那自然是真的好了。枝枝有個好歸宿，我也能安心。&rdo;

&ldo;婦人之見!&rdo;謝偃氣道：&ldo;你知道那人是誰嗎?&rdo;

盧氏見他如此，心下一沉：&ldo;是誰?&rdo;

謝偃在內室轉了幾圈，滿心紛亂，卻說不出口，只抬手上指，以此示意。

盧氏心中霎時間一片雪亮：&ldo;怎麼會?!&rdo;

&ldo;怎麼不會?&rdo;謝偃神情含怒，道：&ldo;枝枝並不知曉，我不怪她，可你的好兒子，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do;

盧氏登時驚住，無言以對。

&ldo;阿湘，我不僅是阿允和枝枝的父親，還是謝家的家主，我要考慮的事情，也從不侷限於自己的兒女。&rdo;

謝偃長嘆口氣，上前去擁住她，低聲道：&ldo;陛下無子，原本意欲過繼，枝枝若是嫁過去，宗室帶來的的阻力可想而知。她若無子，來日擇選新君，必然已經長成，說不等還會年長於她，怎麼會敬重並非生母的她?她若有子……&rdo;

他再度壓低聲音，道：&ldo;說句大不敬的話，倘若山陵崩的早了，便是幼帝，謝家便是外戚，鄭後前車之鑑在前，陛下果真不會有留子去母之心嗎?&rdo;

&ldo;我倒覺得，你有些杞人憂天了。&rdo;盧氏原還驚駭，現下回過神來，卻是笑了。

她溫柔環住丈夫腰身，聲音低柔：&ldo;倘若枝枝有子，陛下照看皇子到長成呢?&rdo;

謝偃嘆道：&ldo;怎麼能將未來，寄予在虛無縹緲的猜測之上?&rdo;

&ldo;你先前所說的那些，又何嘗不是猜測?&rdo;盧氏莞爾，輕輕道：&ldo;世間總有人運道差，但也有人運道好，你若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那樣的幸運，便不會落到枝枝身上?&rdo;

謝偃有些意動，然而理智猶存，搖頭苦笑道：&ldo;荒唐。&rdo;

&ldo;荒唐與否，不是你我說了算的，而要看陛下怎麼做，難道你還能幾日之內另選女婿，將枝枝嫁給別人?&rdo;

盧氏笑道：&ldo;陛下若是有心，必會使枝枝無後顧之憂。&rdo;

&ldo;男人，哼。&rdo;謝偃聞言冷笑：&ldo;只看周幽王便知道，一旦被女色沖昏了頭腦，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rdo;

盧氏只是笑，卻沒再說話。

&ldo;我也是見到陛下贈與枝枝的玉佩，方才得知此事，&rdo;謝偃忽的嘆一口氣，望向妻子，低聲道：&ldo;那曾是太宗文皇帝的愛物，乃高祖所遺，被他賜予先帝，後來，先帝又賜給了今上，我曾在先帝身邊做過郎官，故而識得。&rdo;

謝偃忽然有些感慨，嘆道：&ldo;我猜，陛下是真心的。&rdo;

第15章 壽宴

謝偃被盧氏開解幾句，勉強安心幾分，相攜安置，一夜無話。

謝家規矩很嚴，何時晨起，何時歇息皆有定律，這日清早，謝允將將起身，便有侍從來請，說是老爺與夫人有話同他講。

&ldo;是出了什麼事嗎?&rdo;淑嘉縣主遞了一盞溫水過去，叫他潤潤喉嚨，：&ldo;昨夜阿爹的神情，似乎不太對。&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謝允亦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