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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壽宴,真是吃的她心頭悶痛,回府之後便去見婆母,跪地將內中事情說了,真心實意的掉了眼淚:&ldo;這樣的女郎娶進來,關家怕有破門之禍,永儀侯府是她的母家,長安謝氏是皇后的孃家,她非叫這兩家不睦,安的是什麼心?無緣無故打了定遠侯與秘書丞兩家女郎的臉,豈不是平白結仇?您就當是可憐孫兒,免了這樁婚事吧。&rdo;
林婉再會討好老夫人,也不可能越過她的嫡孫去,老夫人聽兒媳說了事情首尾,又見兒子悶頭不語,便知那是真的,怒極反笑,口中道:&ldo;這樣的攪家精,我們是高攀不起的,即刻往永儀侯府去,退了這樁婚事!&rdo;
一側僕婦有受過林婉重禮的,略微勸了句:&ldo;就怕別人會說寧國公府討好謝家,刻意欺負林家女郎……&rdo;
老夫人報以一聲冷笑:&ldo;事情是她自己做的,與人無尤,哪個覺得可惜,便娶給自己兒子,我親自登門相賀!&rdo;
沒人敢再做聲,這事兒便這麼定了。
……
事關重大,寧國公親自登門去,退了剛剛締結不久的婚書。
永儀侯對早逝的兄長是很敬重的,雖然知道自家理虧,但也忍不住問一句:&ldo;延功,你再考慮一二……&rdo;
&ldo;並非是我有意為難,&rdo;寧國公道:&ldo;易地而處,敬茂你願意要這樣的新婦嗎?&rdo;
永儀侯默然不語。
兩家關係不壞,寧國公也不想因此傷及,同樣默然片刻,道:&ldo;明日去我家喝酒吧,一醉方休。&rdo;
&ldo;明日不行,我要往邢國公府致歉。&rdo;永儀侯苦笑道:&ldo;後日吧。&rdo;
寧國公道:&ldo;好。&rdo;
送走寧國公,永儀侯有些累了,雖然如此,也要強打精神,準備去謝家致歉,他將那婚書遞給僕從,道:&ldo;送去大夫人那兒吧。&rdo;
僕從應聲退下,他則去更衣,以備稍後出門,不多時,大夫人便帶著眼眶通紅的林婉找過來了,懷中還抱著亡夫的靈位。
見了永儀侯,她痛罵道:&ldo;當初在夫君靈位前,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會把阿婉當親生女兒看待,如何也不會委屈她的!好啊,我還沒死,你就夥同外人,這樣作踐我們娘倆,簡直是爛了心肝!你死之後,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兄長?&rdo;
林婉在她身後抹眼淚,神情淒楚,不是假裝柔弱的可憐,而是知曉關家退婚之事後,由衷的傷心驚惶。
大夫人見狀,眼淚也流出來了,她不再罵永儀侯,只是哭自己早死的丈夫,聲音尖利,刺得人耳朵疼。
林婉雖知此事被鬧大了,也隱約猜到鬧大之後會牽連自己,卻不想這惡果來的這樣快,又這樣難以下嚥,她心裡又驚又怕,還有些恨,臉上蜿蜒著的眼淚怎麼也不停,她連擦都顧不上了。
說心裡話,永儀侯待這個侄女是很好的,因為爵位是因胞兄亡故而得,一直都很關照那母女倆,長嫂出身鉅富之家,性情也曾是很爽利的,只是兄長與能在輩分上壓制她的老夫人過世之後,這爽利就變成了潑辣。
他們夫婦在長安風評不壞,就因為一場宴飲,侄女就叫府上開罪了這麼多人:新晉梁國公府的謝家,原本打算結親的寧國公府,今日辦壽宴的邢國公府,還有定遠侯府與秘書丞府上,這幾家裡邊,哪有一個是好欺負的?
再深的感情,消磨了這麼多久也就沒了,今日之事,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不,這不是草,簡直是擎天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