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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華琅聽得笑了,主動為顧景陽打一下扇,詢問道:&ldo;陛下覺得好不好?&rdo;
顧景陽看她一眼,道:&ldo;那架琴不錯。&rdo;
這跟問畫的怎麼樣,說宣紙不錯有什麼區別?
思言年紀小,不覺得有什麼,思良臉色卻有些白了。
延秀掩在衣袖中的手,也不覺收緊了些,耳畔的羊脂玉耳鐺細膩而溫潤,倒顯得她神情略有些慌亂了。
她垂首道:&ldo;臣女技藝不佳,叫陛下見笑了。&rdo;
不遠處便有坐席,顧景陽似乎無意站在說話,同謝華琅一道往上首去坐了,這才道:&ldo;紀王近來如何,身體可還好嗎?&rdo;
延秀答得恭敬:&ldo;外祖父很好,陛下時有恩賜,闔府上下銘感於心。&rdo;
顧景陽淡淡頷首,沒再說話。
日頭已經很高,按照時辰,也該用午膳了。
臨安長公主到了這個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透的,雖然不喜延秀此來,但畢竟有紀王府的情面在,加之顧景陽也沒說什麼,倒不好趕人走,吩咐添了碗筷,叫她留下了。
大概是貫徹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午膳時沒人做聲,底下有歌舞樂伎助興,但有心賞玩的卻幾乎沒有,除了謝華琅。
內侍斟了酒,顧景陽飲了口,又去看身邊人,那目光停的有些久,謝華琅察覺到,便悄聲道:&ldo;九郎,還有別人在呢,你這麼盯著看,我有些不好意思了。&rdo;
顧景陽被她說的有些不自在,略頓了頓,方才低聲道:&ldo;枝枝,你生氣了嗎?&rdo;
謝華琅奇怪道:&ldo;我為什麼要生氣?&rdo;
顧景陽便靜靜看著她,見她當真不曾動氣,甚至於還有閒心欣賞底下歌舞,忽然淡了神情,別過臉去,道了聲:&ldo;哦。&rdo;
謝華琅悄悄用胳膊肘拐他:&ldo;你怎麼還不高興了?&rdo;
&ldo;食不言,寢不語。&rdo;顧景陽淡淡道:&ldo;噤聲。&rdo;
謝華琅不解道:&ldo;你氣什麼呢?&rdo;
顧景陽卻不吭聲,端起酒盅,又飲了口。
謝華琅仔細想了想,須臾便有了答案,悶笑道:&ldo;九郎,你怎麼這樣?我不吃醋,是我看得開,可不是不在意你。&rdo;
顧景陽一言不發。
他們二人身居上首,離其餘人有些遠,廳中又有歌舞樂伎,別人能見到他們說話,卻聽不清說了些什麼,見那二人說了幾句,便神情不悅,心中不免一動。
&ldo;你別不理人呀。&rdo;謝華琅卻沒在意底下那些,她也壞,見顧景陽不做聲,便借著桌案遮掩,伸手過去,輕輕在他腰上揉了一把。
男人的腰哪裡的能隨便碰的,顧景陽身體微顫,酒盞中的酒水險些撒出來,側目看她一眼,正待說句什麼,另一頭卻有人先一步開口了。
延秀起身致意,笑容溫婉,恭謹道:&ldo;早先也曾見過皇后娘娘,只可惜未曾深交,今日再會,臣女敬娘娘一杯。&rdo;
謝華琅先前其實見過她許多次,然而彼此身份尷尬,卻也無甚深交。
昔年鄭後倒臺,謝偃也在其中摻了一筆,甚至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作為他的女兒,謝華琅當然不會同鄭家的女兒有所交際,對方也是一樣。
今日見了,延秀既和和氣氣的,她也不必作刻薄凌人狀,反倒失了體面,不再挑逗身側郎君,她笑應一聲,示意女婢斟酒,仰首飲下。
&ldo;長安謝氏聲名赫赫,詩書傳家,&rdo;延秀見狀,笑贊道:&ldo;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