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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籌備會議上,有位執行製片提到了白輝。當年白輝以素人身份參演獨立電影,隨後提名東京國際電影節的最佳男配角,可謂一戰成名。只是家人反對他進入,加之影片題材敏感被禁止在內地上映,從此又沉寂了幾年。
陳益星湊巧也看過這部電影,白輝的形象一下躍然眼前,他頓覺精神一震,立刻讓監製聯絡白輝過來試鏡。
就這樣,白輝接到了劇組打來的電話,再三確認對方不是騙子以後,他答應在週末的晚上到酒店和陳益星見面。
陳益星當天正好進行第二輪面試,白輝被一名助理領到他跟前時,他剛被一群水平參差不齊的年輕演員搞得很火大。
白輝穿著一件巴黎世家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黑色牛仔褲,腳上踩著麥昆小白鞋,神態自若地微低了一下頭,向陳益星問好,「陳導好。」
陳益星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見慣各種美色,白輝不施粉黛素麵朝天的樣子,還是讓他心裡震了震。
他想,這真是一張生而為大螢幕準備著的臉——眼神、輪廓,意態,無一不有動人之處。
他讓白輝坐下,白輝就端端坐在長桌一側。
他問了幾個問題,白輝一一作答了。他又讓工作人員拿來臺詞給白輝念,白輝先默看了幾分鐘,然後放下本子,站起來退了兩步,很流利地表演了一小段對白。
陳益星看他的眼神隱隱發亮,一旁坐著的執行製片也在暗自點頭。但是陳益星沒有當場做決定,反而叫白輝和他們一起去頂樓的鎏金會所坐一坐。
白輝心裡猶豫,可是見著好幾個圈內有頭有面的製片和監製都在場,也不能當眾拂了陳益星的面。他硬著頭皮跟隨幾個大佬乘電梯去往頂層,一邊想著要怎麼編一個合理的藉口才好儘快脫身。
鎏金會所設有東西兩道門,白輝走在陳益星身邊,從東面的一道門進去,一抬眼就看見周朗夜和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從西面的一道門入場。
距離上一次在恆鑫大樓重逢,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裡白輝壓抑著自己的思念,除了那次發出邀請周朗夜看演出的資訊,就沒再主動聯絡過對方。
周朗夜是在走了幾步之後,才注意到的白輝。
會所裡的人影浮動、燈火迷離。白輝不適合這樣的地方,在一群略顯油膩的中年人之間,他顯露出一種清冽而無奈的獨善其身。
周朗夜在看到白輝的瞬間,白輝的視線剛從他臉上轉開,因為陳益星突然說了句話,白輝就轉頭應了過去。
周朗夜的第一反應是詫異,繼而生出隱約的怒火。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生氣,但是白輝出現在這種太過成人的社交場合,讓他倏忽感到不快——好像一塊放在手邊的美玉,被幾個不識好歹的人冒然拿去把玩了。
沈卓走在他身邊,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對面的幾個人,問他,「怎麼了?認識?」
周朗夜沒說話,沈卓又說,「那個人應該是陳益星吧?挺有名的一個導演。」
周朗夜這時已和白輝對視上了,白輝方才強作的鎮定散落一地,流露出肉眼可見的慌亂。沈卓還在繼續分析,「那個小孩是不是陳益星要捧的人?」
周朗夜突然冷笑一聲,說,「就憑他。」
沈卓認識周朗夜好些年,知他甚篤,聽出這話裡的蹊蹺,先是「噢」了一聲,又隔著起伏人潮多看了白輝幾眼,才不太確認地說,「總覺得有點面熟,是?」
周朗夜沉著聲,聽不出什麼情緒,「白家的小公子。」
白輝隨著陳益星等人進了一處卡座,周朗夜和沈卓在他們對面角落的一張桌邊坐下。
周朗夜來這裡是有正事和沈卓商談,借著會所這種掩人耳目的場所便於出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