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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夜說得不錯,白翎來得很晚。總裁室的落地窗外,平州夜景已露了璀璨端倪。
周朗夜半小時前接到白輝發的資訊,說今晚參加節目連排,最早也要八九點才能結束。於是周朗夜也不急著回家。
「請坐。」周朗夜沖白翎抬了抬手,「喝點什麼?」
周家與白家算得世交,儘管周家行事強勢,逐漸在平州一門獨大,白家卻日益衰微,但彼此間並無直接商業競爭,昔日的情分也都還在。如果不是為了白輝的事,白翎對周朗夜的態度本應是同情大於敵對。
「不渴,不用了。」白翎婉拒。
於是陶芝識趣地帶上門出去了。
室內先是沉默少許。白翎坐在沙發裡,周朗夜坐在辦公桌後,離她至少五六米遠。
這樣的距離製造了身份上的差異與隔閡,白翎能夠清楚感受到這個男人散發的無形壓力。
周朗夜不再是幾年前那個低調收斂的年輕人。白翎這些時日也聽過不少有關「小周總」的傳聞,有說他放浪紈絝的,也有說他野心勃勃的今日私下一見,白翎才覺得傳聞竟不曾誇大,至多隻能說是恰如其分。
——周朗夜讓人捉摸不透。
白翎護弟心切,等不及周朗夜開口,只能自己先攤牌。
「插rles,我不知道你這趟回來是有什麼打算,但是白輝很單純,請你不要利用他。」
周朗夜在加拿大生活多年,白翎也在北美留過學,相互間還有不少共同的朋友。白翎叫了周朗夜的英文名「查爾斯」,意在和他拉近距離。
周朗夜神情不明,兩手交疊放在腿上,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麼請問是哪一樣?」白翎盡力表現出禮節,語氣卻掩不住咄咄逼人。
周朗夜笑了,薄唇勾起一抹近似無情的弧線,「白輝不是幾個月前跟家裡出櫃了麼?你應該先想想,他是為了誰才這麼急迫。」
白翎搖了搖頭,不知是要否認什麼,「他才念大一,年輕不懂事,我爸媽為這個氣得不行。插rles,我們之間開門見山地講一句,你不是無端回來的。我聽溫哥華的朋友講,顧阿姨過世後,周家本來要在加拿大彌補你一間資產過億的子公司,你卻拒絕了,硬是回來接下恆鑫這塊燙手山芋。」
白翎說到這裡頓了頓。周朗夜坐在皮椅中,漸漸斂了笑,聽著白翎又道,「我沒有那個能耐,也猜不到你回來是要謀劃什麼。但是白輝一個普普通通大一學生,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曖昧,請你高抬貴手,不要把他拉進這灘渾水。」
周朗夜隔著半個房間看著她。
白翎是外科醫生,理性內斂,不會衝動行事。周朗夜認為她是做了準備才來的。
他本來自有一套應對白翎的說辭,足以將她從此處勸退,讓她暫時不能阻撓白輝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決心。
這時卻不知怎麼,周朗夜突然有點頭腦發熱。白翎反對他與白輝親近,本來早在意料之中,他不該覺得憤惱或受挫。
「白翎,如果我說,我是真心的呢?」
話一出口,白翎肉眼可見地訝然失語,周朗夜心裡也空了一下——自己在說什麼!?
過了片刻,白翎才勉強笑了笑,「真心?」她想起白輝看著周朗夜的那種眼神,嘆道,「你要說小輝對你是真的,我不能否定,但要說你對他是真的,你自己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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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朗夜和白翎的談話沒有進行多久。
陶芝在一牆之隔的助理室做完今天的會議紀要,就聽見門鎖響動,繼而是白翎的身影從門後走出。
周朗夜沒有送她,陶芝不露痕跡地觀察了白翎臉上的神色,似乎不如剛才凝重。
她放下手裡的檔案,起身說,「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