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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沐歆搖搖頭,朋友的託付,她從來不打馬虎,「沒事,我先送你回去,我再走」
她的態度太誠懇,誠懇得有些乖順,俞清逸笑了。
「這兒」,他把檔案袋往溫沐歆膝上一拍,在封皮地址那欄,指個地方。
溫沐歆看眼位址列,白加道。
沒想到他在香港有置業。
其實他們那圈人,都是這種生活狀態,全球十大城市,多半有房產。但俞清逸上次來香港,安一舶說他住四季,溫沐歆當他是例外。
溫沐歆用粵語把地址念給司機,司機聽完後,狠踩油門出發。
俞清逸被這粗暴的起步搞得後傾,胃裡的酒精都跟著晃。他喉頭吞嚥兩下,強壓住醉酒的不適,香港這齣租,坐一回折壽半年。
想到這,俞清逸微微側過身,柔聲同她講,「明天吃飯,讓安一舶接你?」
溫沐歆視線迎上他的,搖搖頭,「不用的,晚高峰堵車,我坐地鐵更方便」
他本來隱沒在夜晚的昏昧中,此時恰好對面有車輛駛過,照亮他的面孔。
也許是燈光,也許是醉酒,他臉色有些慘白,溫沐歆怕他吐車上,關切問,「你沒事吧?」
俞清逸低沉笑兩聲,「有事」
她趕忙按亮手機,點開地圖檢視,安慰他,「再堅持堅持,十多分鐘就能到。」這話說完溫沐歆自己都洩氣,她喝醉過,難受勁上來,十秒鐘都難熬。
俞清逸欣賞她的愛莫能助,笑了笑。
她挺適合用來轉移注意力。就這樣,俞清逸把頭靠在了她肩上。
他的動作很輕,溫沐歆卻覺得千斤重,壓得她心尖都有點顫。
他發頂有佛手柑的味道,潤物無聲般,霸道溫柔地鑽進她鼻腔,流過她的四肢百骸。
溫沐歆常泡賽車場,那裡幾乎沒有女人,她對異性的肢體接觸本不敏感。但莫名其妙的,聞著俞清逸的發頂,她明明沒喝酒,竟然跟著有點醉了。
「俞清逸,你洗髮水什麼牌子的」
俞清逸笑著回,「喜歡?」他在她肩窩處蹭兩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的發茬磨擦在她頸側,這觸感讓溫沐歆意識到,她的問題很曖昧。
她的耳垂開始燙,溫沐歆覺得自己說不出那句喜歡,彷彿如果回答,就等於承認什麼。
未等再細想,她的肩膀倏然變輕,俞清逸來到她的耳側,低聲道,「喜歡可以送你。」他的氣息溫溫熱熱,往她耳道里鑽,鑽得溫沐歆渾身顫慄。
她感覺他在暗示,溫沐歆搖搖頭,「我不要,你留著用吧」
她不擅長裝傻,這句話講得很僵硬。
俞清逸把頭重新靠回她的肩,輕輕笑兩聲。
溫沐歆感覺自己陷入被動,說什麼都是錯,接下來的好陣,俞清逸說話,她只嗯啊回應。
後來,乾脆不出聲。
沉默裡,俞清逸毫無徵兆的,從她腿上抽出那個檔案袋,遞到她面前,「念我聽聽」
溫沐歆接過來,封皮依稀看出是份醫院的報告,「為什麼念這個」
俞清逸靠在她肩頭,笑,「你說呢」
她沉默得像只鴕鳥。
溫沐歆過意不去,僵硬問他怎麼跑來香港看醫生,「是哪裡不舒服嗎」
俞清逸虛抬她手腕,把報告往她眼前送了送。「不是我」
昏暗的車廂內,溫沐歆仔細辨認封皮上的名字,「俞楠?你爸爸?」話出口,她追悔莫及。怎麼能隨便問他家事,實在僭越。
溫沐歆肩上的重量消失,俞清逸抬起頭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他有點猶豫,但還是跌回她的肩膀,低聲笑了笑,「那是我媽,我跟我媽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