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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岱焦灼不安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真正的緩解。懸著的那顆心也放下來了。
「那姑娘是誰?」
「什麼?」
「手術室躺著的那姑娘是誰?」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會不敢上這臺手術?」黃主任明顯不信,「角膜脫落你還搞不定?難不成你在劍橋這些年都是混日子?」
夏君岱:「……」
「我不是不敢上,是不想上。」他垂下眼簾,話中似有幾分無奈。
黃主任冷哼一聲,「你就扯吧你,護士說你連手術服都穿不好,手一直在抖。一個普通朋友值得你向我開口?這種級別的手術醫院哪個眼科醫生上不了?」
夏君岱:「……」
一針見血,字字誅心。
見夏君岱沉默不語,黃主任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個姑娘肯定是他重要的人。
長者搖了搖頭,語氣無奈,「當年你畢業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們拿手術刀的醫生,只有給最愛的人做一次手術,才能算真正出師。照這麼算,你還沒有出師。」
年輕的男人張了張嘴,聲音略顯嘶啞,「黃老師,辜負您的栽培了。」
黃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君岱,醫生不是神,我們都是普通人,有軟肋並不丟人,慢慢來吧!」
「她何止是我的軟肋,她是我的命。」
手術後,南絮就一直纏著厚重的紗布,住進了單人病房。
律所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南柳回去收拾。不過她已經顧不得了。照顧南絮要緊。
「許許,你感覺怎麼樣啊?」南柳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鬆懈不了。
「姐,我好多了。」南絮躺在病床上一直在回想那個熟悉的男聲。聽聲音,應該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醫生。
「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你說你的眼睛要真出點意外,我怎麼跟叔叔嬸嬸交代啊!」南柳心有餘悸,眼眶發熱,帶著哭腔。
從出事到現在,她一直強撐著,到了現在終於繃不住了。
南絮心裡感動,啞聲道:「姐,辛苦你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客套話,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別的什麼都不要想。」
南絮:「姐,剛才急診的那個男醫生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提起那個男醫生,南柳就激動,「許許,我跟你講那個醫生真是人間極品,帥爆了,吳彥祖那個級別的男神。」
「他叫什麼?」
「我不知道啊!我聽小護士喊他院長,應該是惠仁的院長吧!跟三甲醫院那些大腹便便的老頭比,這人簡直是院長屆的顏值擔當啊!」
說完南柳驀地意識到什麼,曖昧地看著南絮,「許許,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南絮:「……」
「怎麼可能!」南絮下意識否認:「我連臉都沒見到。」
南柳:「那你幹嘛問起他?」
「我聽他的聲音特別熟悉,好像是個熟人。」
「誰?」
「我前男友。」
南柳:「……」
「不可能,你想多了。你前男友遠在英國,怎麼可能會是惠仁的院長。再說這個世界上聲音一樣的人多了去了。」
是啊,那個人的確在英國,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回國。她應該放心的。
——
傍晚時分,薛晚晚來了趟醫院,給兩個姑娘帶來了事件進展。
鬧事的那群小混混已經被警方行政拘留了,案件正在調查。
南柳狠狠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