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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在一起,連想像中的未來都在閃閃發光。
……
謝顏一行人快到京城後,先低調去了天津。因為滅口已經完成,很長時間也沒有人來調查,天津的谷家和謝家的祖墳已經沒有勢力布控蹲守了。
幾人在城中休息了一夜,天矇矇亮時趁著人少來到祖墳所在地。
谷家和謝家是世代姻親,祖墳也離得很近,到地方後,谷詩謾指了個方向,轉身去了另一邊陵園,謝顏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通往謝家祖墳的小路,突然有些忐忑。
溫珩接過燕林提著的裝著祭品和果酒點心的籃子,上前握住謝顏的手。
「我陪你,去拜一拜吧。」
墳圈之內,入目十幾口年歲不超過三年的新墳,凸起的封土還十分完整,邊上卻已經長滿了雜草。
謝顏伸手扯去乾枯的雜草,一個個辨認墓碑上的名字。
這些名字裡,有謝顏的父母、叔伯、兄弟、有更多男女老少的親人,以及,謝顏。
停在這排最後一座小石碑前,謝顏不再前進,默默看著石碑上的名字出神。
溫珩跟在他身後,也看清了石碑上的兩個字,他吸了口氣,從愛人的反常中突然意識到,這恐怕不只是一座假墳那麼簡單。
謝顏轉頭看了一眼溫珩,又看了一眼墓碑,親手接過裝著祭品的籃子,蹲下身把瓜果點心一件一件擺在墳前,最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
「算起來,你還是個孩子,應該愛吃甜的吧。」
「我這算不算,送你回家了?」
……
謝顏對著「自己」的墓碑輕輕訴說著,這個景象著實有些怪異,溫珩卻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靜靜站在他身後。
正如他對謝顏許諾的一樣,當謝顏願意說時,他永遠都會傾聽。
說完想說的話,謝顏將紙錢和紙元寶拆開,點燃了火柴。
明明是無風的天氣,在火苗點燃的那一瞬間,紙錢突然飄了起來,在空中旋轉起舞,灰燼像一隻只灰色的蝴蝶,飛向四方天地。
謝顏看著眼前升騰的火焰,隱約中彷彿看到一個少年的背影,那少年抬起手揮了揮,走向遠方的人群。
反應過來時,已經淚流滿面,這具身體中似乎有什麼存在,永遠地消失了。
「你看到了嗎?」謝顏突然開口。
「我只看到了你。」
謝顏笑著吸了口氣,聲音卻帶著顫意,「他剛才真的走了,走得……太年輕了。」
「謝顏?」
「謝顏走了,以後,只有我是謝顏了。」
……
謝顏感激溫珩依舊什麼都沒有詢問,只是陪著他繼續完成這場祭奠。兩人親手清掃了墳前的雜草,擺上祭品,點燃紙紮,最後跪在主碑前磕了三個頭。
這具身體,一直屬於謝家,而接受了原主好意的謝顏,也將自己歸入了這個慘遭滅門的家族。這次祭拜,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認祖歸宗,他與溫珩也算是見過了家長。
安頓好謝家祖墳後,謝顏和溫珩又去谷家祖墳上了三柱清香,才打道回城。
回到旅社後,謝顏突然毫無徵兆地發起了高熱,意識模糊。
溫珩讓燕林去請大夫,自己焦急地坐在床邊照顧,千呼萬喚也等不到愛人的回應。
而此時的謝顏,意識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沌,一幕幕場景像走馬燈一樣呈現在他的眼前,熟悉又陌生。
在這些場景中,謝顏看到了自己上輩子的後續。
被某個案件的嫌疑人報復性地當街捅穿要害後,醫生已經斷言搶救無效時,謝大律師突然奇蹟般地醒來了。
甦醒後的謝顏彷彿患上了失憶症,不記得任何人,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