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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若想救他,就把所有的罪名擔下。&rdo;
……
&ldo;好,我擔下&rdo;
他想起了那日魏姝的決絕,他淡淡的看著他們,這對垂死掙扎猶如困獸的主奴。那個奴隸抱著滿身血汙的魏姝,就像魏姝曾緊緊的抱著這瀕死的奴隸一樣,她甚至為了這個奴隸的性命視他為死敵,決絕赴死。
嬴渠知道生死人的氣是件愚蠢的事,很愚蠢。
亂離瘼矣,生死弗棄。
這樣的深情,能擁有的,也不過是鳳毛麟角。他冷淡的說:&ldo;都退下&rdo;
秦兵們看看嬴渠,看看嬴虔,猶豫不決。
到了此時,嬴虔也看夠了,他走過來,龍驤虎步,有些得意,像是炫耀,笑著說:&ldo;嬴渠,這奴隸反了,留不得。&rdo;
深情的野獸,冷漠的獵人。
嬴渠沒有看他,冷聲說:&ldo;夠了&rdo;
嬴虔說:&ldo;這等……&rdo;
&ldo;嬴虔!&rdo;嬴渠打斷了嬴虔,他沒有喚嬴虔兄長,而是直呼他的名字,聲音冷冽。
嬴虔怔了怔,笑容僵硬的掛在臉上。
嬴渠生氣了,他說:&ldo;兄長究竟要鬧至何地步才肯罷休,死了這麼多的秦國勇士,還不夠滿足兄長的戲謔之心!&rdo;
嬴虔不可思議的高聲說:&ldo;你說我是故意為之!故意看熱鬧!當玩笑!&rdo;
&ldo;不是嗎?&rdo;嬴渠反問,拂袖轉身,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冷風割面,如刀切膚。
他聽見嬴虔在身後叫嚷,他沒有理會,也懶的理會,他走到了長玹身邊,掃了眼長玹,沒有公子對奴隸的蔑視,但是很冷漠,他的目光落在長玹緊緊摟著魏姝的手上,很冰冷,他說:&ldo;隨我走,將她安葬了。&rdo;
長玹抱著她的身子,步履蹣跚踉蹌。
嬴渠走了一會兒,突然的轉頭看著魏姝的身體,沉默不語,他覺得她是死了,但他看了有一會兒,暗暗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一把拉過她垂落的手腕,指腹搭在她的脈搏上,她的面板冰涼,白的像雪,片刻,他面色驟變,說:&ldo;她還有氣,將她送去我的營帳。&rdo;她還活著,只是氣若遊絲。
急步的回到了營帳,長玹將魏姝小心的置於床榻上,嬴渠則吩咐副將子車罟說:&ldo;速去召瘍醫來!&rdo;
子車罟回:&ldo;嗨!&rdo;轉身快步離開。
醫師分食,疾,瘍,獸,四類,各司其職,因為秦國連年徵戰的緣故,瘍醫十分精湛,魏姝傷在皮肉,只要尚有一口氣掉著,或許就能醫回來。
子車罟離開後,嬴渠從木箱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玉奩,他取出了裡面雪白的膏丸餵到魏姝嘴裡。
這膏丸是楚國的,不需吞嚥,會自行在口中融化,相傳是取白鹿心血而制,調以亀脊膏,可吊人性命,不過嬴渠也不敢篤定這藥一定有效,只是能多撐一時便是一時。
他看著昏迷的魏姝,皺著眉頭,他很擔憂,不然也不會毫不猶豫的將這膏丸餵給她,他身體不好,這膏丸是嬴師隰特意給他以備有恙的。但他不覺得給她用有多麼可惜,他腦中的風涎已經有五年了,不是一顆膏丸就能治好的。
子車罟人未進帳,聲音卻已經傳來了:&ldo;公子,張先生到了!&rdo;
嬴渠隨手將空玉奩放在了一疊被褥裡,若讓子車罟知道他將這藥給魏姝服了,一定又會多話,他不想多費唇舌。
子車罟帶著一個身著黑色曲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