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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就開始輕輕的啜泣,身子也開始輕輕的發抖。
她很少流淚,也足夠的堅強,但她心裡實在是痛苦,也實在是難受。
魏家的仇啊,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報,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惡人啊,什麼時候才能死掉。
她越想越悲傷,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在這冰冷的深夜裡,連熱淚也是冰涼的。
她不想吵醒衛秧,極力的去控制自己的聲音,但衛秧還是聽見了,他非常的睏倦,聽見她哭泣的聲音,因為她是陷在了夢魘裡,迷迷糊糊的轉身,把她摟進了懷裡,又迷迷糊糊的說:&ldo;別怕了,別怕了&rdo;他只說了一句話,就又睡著了,他實在是太困了。
魏孌被他摟在懷裡,他的懷抱足夠溫暖,足夠可靠,她把眼淚蹭在了他的衣衫上,他明天一起來看見衣服上的一灘水漬一定是會氣瘋的,她一想他氣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又輕輕的笑了起來。
清晨的時候魏姝出了宮門,天還沒有大亮,她卻已經到了棧館,她看見了魏孌,魏孌冷的直抖,魏姝這心裡一下子就不是滋味了,她昨日就該來,如果早知道棧館這麼冷,就能派人送來點厚實的被褥衣物來,也不至於讓魏孌挨凍。
魏姝接下身上的貉子披風披在魏孌的身上,說:&ldo;這棧館竟如此冷,我在鹹陽安置了一處宅院,一會兒,你就搬去那裡住……&rdo;
她關切的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是範傲,範傲見到她聲音陡然高了幾分,就像是見到一個闊別多年的老友,實則他倆的關係一點也不鐵。
範傲說:&ldo;呦!小魏女!我也要同魏孌搬去!&rdo;
魏姝皺著眉頭,說:&ldo;你怎麼也會在這裡?&rdo;
範傲笑說:&ldo;你妹妹非要帶我來,一日不見就想我想的不得了。&rdo;
這話魏姝是不會信的,說:&ldo;我看是有些死皮賴臉的人非跟來的。&rdo;
魏孌沒理會範傲,有些為難的同魏姝說:&ldo;我們在秦國可能不會久留&rdo;
魏姝臉上的笑容沒了,臉色也變了,說:&ldo;為何?&rdo;
魏孌非常難為情,一邊是她的長姐,一邊是衛秧,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說什麼?說要同衛秧走,衛秧離開,她也離開,這太臊人了,她說不出口。
魏姝猜出來了,說:&ldo;是衛秧要走?&rdo;
魏孌很虧欠的點頭。
魏姝見一旁的行禮已經收拾了一般,責道:&ldo;他這麼心急作甚。&rdo;她話說出來,衛秧正好從外面進屋,他看見魏姝沒說話,倒是笑了笑,嘆了口氣,一幅心中有苦萬般無奈的樣子。
魏姝說:&ldo;你別著急離開,我昨日同君上說了,今日君上會再見你一次。&rdo;
衛秧搖頭輕笑。
魏姝嘆道:&ldo;秦國乃清苦之地,君上所求乃富國強民之術,圖的亦是社稷昌盛,你卻偏於他講帝道,這是作甚。&rdo;
衛秧說:&ldo;若帝道終成,秦國社稷當以千秋記。&rdo;他是笑著的,語氣非常不認真。
魏姝說:&ldo;那你何不與他講王道。&rdo;
衛秧笑說:&ldo;未嘗不可&rdo;
魏姝現下覺得他現在就成心來氣她的,語氣也有所不悅,道:&ldo;我不明白了,你在魏國所言皆是法家強國之說,怎麼如今到了秦國,又反古說起了帝道!君上好管仲之說,我本以為你能與他相談甚歡,沒成想你!&rdo;
衛秧道:&ldo;若帝道不成,便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