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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得沒有血色的嘴唇，緊緊抱著妹子，對著孟有田和黑洞洞的槍口，眼淚流了出來，順著白紙一樣的臉頰淌下。

孟有田眨了眨眼睛，緩緩放低了，沉聲問道：&ldo;你妹咋啦？&rdo;

&ldo;她，她生病了。&rdo;阿秀低頭看了眼妹妹，眼淚落在嫚兒的小臉蛋上，嫚兒嘴唇乾得起了皮，猛然抽搐了一下。

孟有田起身瞅了瞅，皺著眉來到火堆旁，輕輕拔開上層的灰燼，用雜草重新將火燃起，添了幾把柴，轉身走了出去。

第三章窩棚之夜

人有時候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做違心的事情，阿秀便是如此。她慢慢坐在火堆旁，對妹子的牽掛和擔心壓過了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害怕，在她反覆思想鬥爭闖進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以身伺&ldo;虎&rdo;的準備。

時間不大，孟有田拖著兩捆樹枝走了進來，頭上身上都是打柴時從樹上落下的積雪。

&ldo;添柴！&rdo;孟有田生硬地命令著，拿著破甕又走了出去。

窩棚裡又暖和起來，甕裡的水冒著泡，煮著孟有田從樹林裡砍下來的幾塊柳樹皮。阿秀關切地望著躺在狼皮上的嫚兒，嫚兒的額頭上蓋著一塊浸濕了雪水的破布。

孟有田坐在一旁用小刀靈活地削著一根拇指粗的樹枝，一柄小木勺逐漸現出了形狀。他看了看煮著的藥，用小勺攪動了幾下，輕輕點了點頭，把藥倒進自己的木碗，連勺子一起放在阿秀的腳前，&ldo;餵她喝藥！&rdo;

看著孟有田拎著破甕跛著腳再次走出了窩棚，阿秀端著碗猶豫著，她用小木勺舀起藥汁，嘗了嘗，嗯，苦的。她咧了咧嘴，到了這步田地，她和妹妹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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