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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 寧嬌嬌的眉頭皺得越深。
「你再堅持一會兒。」寧嬌嬌垂眸,沒有再問更多, 她將芥子戒內所有用以療傷止血的藥物寶器全部取了出來,用在了離淵身上。
渾身是血的青年費力地抬起眼,在將少女的身影納入眼底時, 眼中染上了絲絲縷縷的笑意,完好的右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你看。」
看什麼?
寧嬌嬌困惑,出於不知名的心裡,還是順著那力道低下頭望去。
饒是那麼多的藥物用了下去,白衣青年身上的血依舊沒有止住,鋪天蓋地的猩紅刺痛了寧嬌嬌的眼睛。
而在這一片猩紅中,唯有一物周身縈繞著淺金色的光暈,分明在一片血汙之中,卻讓人看著便心中發憷,不自覺地敬畏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骨了。
「我想把它給你。」離淵聲音極輕,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於空中,「它有我的骨血溫養,想必會更有助於修煉……」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他又開始咳了起來,滴滴鮮血落在了地面上,簡直讓人懷疑青年是不是在今日把身體中所有的血液都流盡了。
寧嬌嬌本想拒絕,然而離淵死死地抓著她的袖子,力道雖不大,卻有股孤注一擲的意味,本已到了嗓子眼的拒絕一變,寧嬌嬌抿起了唇,盡力溫柔道:「你先別說話,等回去傷好了再說別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洞穴外傳來了絲絲人聲,離淵的眼前有些模糊,不過依稀從中辨出了一句「師妹」和「嬌嬌」。
是柳無暇帶著月山狐族的人來了。
……
……
月山·宣族地界
「這就是那位在瓊林會上當眾揭露擎天門底細的那位仲道友?」
柳無暇從床邊起身,看向一直等在那裡的寧嬌嬌,微微揚起笑道:「他沒什麼大事,你不必擔心。」
寧嬌嬌仍有些不放心:「他之前被逼著將鳳凰骨都挑出來了……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還信不過你師兄嗎?」
柳無暇點了點寧嬌嬌的額頭,轉而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沒想到,那位無垢閣的少閣主竟是真身前來。」對上寧嬌嬌欲言又止的目光,柳無暇搖搖頭,直白道,「他傷得太重,竟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內裡破開了他的五臟六腑,全然無生還的可能。」
寧嬌嬌「唔」了一聲,隨後又道:「衛懷璧好歹也是無垢閣的少主,是下一任接班人,如今這事,可會影響到無垢閣和我們鴻蒙仙府的關係?」
「你想什麼呢?」
柳無暇用扇柄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無奈淺笑:「鴻蒙仙府可是第一宗門,別說無垢閣這次毫無道理了,便是他們有理,也要忌憚三分。」他望向了仍躺在床上的青年,聲音冷了些,「做下如此違背天理倫常之事,定時要讓他們來賠罪的。」
寧嬌嬌聞此,也露出了一個笑:「當日幸好師兄來得及時,我就知道師兄是最厲害的!」
「你呀!」柳無暇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一個人也敢往裡面沖,也就是你運氣好,這才能毫無無傷的出來,我看你必須要把門規抄個十遍才能長記性!」
兩人的腳步聲漸遠,無人注意
離淵心中輕笑,他將一切都算得正好。
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是離淵佈下的局。
他故意讓衛懷璧引寧嬌嬌前來此處,故意讓她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同樣的,衛懷璧也早就被離淵控制,如今的一切都是離淵在頃刻間完成的手筆。
離淵知道寧嬌嬌想要遠離自己,也能猜到這一切背後,是誰在作祟。
天道想讓你我二人再不相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