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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隊長，一個大男人怎麼做婦女工作？有實際困難嘛。&rdo;小楊紅著臉說。小楊是孫隊長的老部下，他分工抓婦女工作，林平山管青年工作，兩人很要好。他知道老首長是在批評他。

孫隊長點點頭，沒說什麼。

看領導不說話，小楊接著說：&ldo;你向分團要個有農村工作經驗的女同志來嘛！&rdo;

&ldo;我過幾天去試試吧！&rdo;

四天後的傍晚，孫隊長對他們說：&ldo;我昨天到分團去匯報工作，順便向政治處主任林心田提了支援一名女幹部的事兒，&rdo;看著小楊關切的目光，他頓了一下，&ldo;他們算是同意了，決定把分團一位管檔案的女同志給我們，是北京大學物理系的學生。&rdo;

小楊看了看林平山，說：&ldo;女大學生，不知道工作有沒有闖勁兒？&rdo;

孫隊長點點頭：&ldo;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看這麼辦，老林，你的清經濟已經工作量不大了，今後青年、婦女、宣傳、教育工作都由你來抓。這個女大學生的工作就由你來通盤安排。&rdo;

林平山瞟了小楊一眼，有些遲疑：&ldo;隊長，跟女同志打交道，還是讓結過婚的同志去更好些。&rdo;

孫隊長知道他指的是工作隊員不準談戀愛的紀律，想避嫌疑，便說：&ldo;這是組織安排的工作任務，兩碼事兒。我會在工作隊的會上正式宣佈的。&rdo;

停了一會兒，他笑著對林平山說：&ldo;老實講，領導你們這些大學生，對我們來說也是趕鴨子上架。現在好了，你可以幫我分擔一些。&rdo;

林平山不好再堅持了。

&ldo;再說，你們真要擦出火花，咱們隊長難道不會替你們遮著？&rdo;小楊朝他擠擠眼睛。

林平山瞧他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裡有些窩火。工作隊中只有他一個人沒結婚，見他們這麼大方，他感到不太適應。

新來的女大學生就是劉靜宜。細高個子，面板嫩白，微卷的長髮，鼻樑高而直，兩汪深邃的秋水，隱約一縷思慮的流波。清雅而略顯蒼白的臉上，總是一股淡然的神情。下鄉工作，她穿著洗舊的深藍色春秋衫。合體的衣裳，罩著一身柔骨，兩腿修長，站著如岸柳臨風，柔弱得似乎隨時可能被風吹倒。不知怎麼，林平山總覺得這種神態在哪兒見過。

第二章 風雲年代(3)

孫隊長是比較講求實際的幹部，一方面村裡難以找到一戶獨居的婦女，再則他認為關鍵在思想而不在形式，就沒安排劉靜宜住到老鄉家去實行&ldo;三同&rdo;，讓她住在本村小學的教師宿舍裡。

沒兩天，林平山就開始對跟這位表情淡漠的女同學打交道有些打怵。他發現劉靜宜與別的同志還好，說話有說有笑，一到跟他單獨在一起，她就顯出一種淡漠的神情。他原以為北大清華是兄弟學校，自然會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沒想到會是這樣，心裡有些抱怨小楊甩包袱的戰術。想到隊長的話，又不好再說什麼。心想，是不是她有文人相輕的心理。事已至此，今後對她說話謹慎些好了，免得隊長說自己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一天午後，林平山到劉靜宜宿舍，準備跟她商量下一階段的婦女工作計劃。劉靜宜看見他進來，便站了起來。他從她的禮貌舉止中，感覺出她一定是從一個有一定文化層次的家庭出來的。往她收拾整齊的炕上望了一眼，發現被角下露出一個本子，雖然讓被子遮著，還是看到三個字：&ldo;……詞格律&rdo;。

&ldo;你喜歡寫詞？&rdo;他問道。他喜歡古典文學，據自己的經驗，學理工的女同學中喜愛古詩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