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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我當時被嚇得不輕‐‐幾天都緩不過神來。&rdo;

怪不得房大慶能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呢?

&ldo;水泥地平是什麼時候鋪的呢?&rdo;

&ldo;是殺死蕭紅葉的第二天夜裡，本來我沒有想鋪水泥地平，可我心裡面七上八下，右眼跳得厲害，正好看到火柴廠的工人在和水泥沙子，我想，還是把窨井封起來比較保險。可沒有想到那個小叫花子十一點多鐘就睡在了中藥鋪的屋簷下。&rdo;

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生活細節。

&ldo;你是怎麼處理的?&rdo;

&ldo;我把他弄到教室裡面睡了。&rdo;

段老五竟然還做了一回大善人。

&ldo;我還給了他一個饅頭和一個鹹鴨蛋。他就乖乖地跟我到教室裡面去了。我必須把他引開，火柴廠的房子就要蓋好了，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我就讓他走了。&rdo;

&ldo;你是用什麼東西運沙子和水泥的呢?&rdo;

&ldo;蛇皮口袋。&rdo;

&ldo;水泥和沙子是在什麼地方和的呢?&rdo;

&ldo;在花壇後面‐‐窨井上面。&rdo;

&ldo;你在鋪水泥地平的時候，有沒有人進衚衕?&rdo;

&ldo;有。&rdo;

&ldo;誰?&rdo;

&ldo;是小趙和他老婆。&rdo;

&ldo;小趙的綽號是不是叫尿壺?&rdo;

&ldo;對，他老婆叫二丫。&rdo;

終於對上號了。

&ldo;他們夫妻倆突然出現在衚衕口，我趕忙把鐵鍬放在地上，結果鍬把碰到了花壇上的金邊黃楊，鐵鍬還發出了一點聲音。&rdo;

&ldo;接下來呢?&rdo;

&ldo;夫妻倆愣了一會，朝花壇看了看，然後離開了。&rdo;

&ldo;段老五，兩個女人的衣服，你藏到什麼地方去了?&rdo;這應該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ldo;我埋在了平頂山的山坡上了。&rdo;

&ldo;是什麼時候埋的?&rdo;

&ldo;是第‐‐第三天，那天夜裡面下了一夜的雨。&rdo;

&ldo;具體位置，你還能記得嗎?&rdo;

&ldo;記得，那裡有一棵歪脖子吊死鬼樹，樹根底下有一個洞穴，我把衣服塞進洞穴裡面，然後填上了土。&rdo;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衣在何處

&ldo;郭老，我們到現場去一下。&rdo;歐陽平站起身。

一行人押著段老五走出公安局的大門，一群紅衛兵小將正押著一個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遊街示眾，此人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黑板，頭上戴著紙糊的高帽子，黑板上寫著：&ldo;打到走資本主義道路的，死不改悔的當權派。&rdo;，白紙糊的帽子上寫著&ldo;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rdo;

紅衛兵穿著軍裝，繫著皮腰帶，右手臂上戴著紅袖標，手上舉著紙糊的三角旗。他們的身後跟著很多人。

當歐陽平一行押著段老五走下公安局門前臺階的時候，原來跟在遊街隊伍後面的人，轉而跟在同志們的後面，比較而言，這可比遊街有趣多了。

遊街隊伍向西，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除了幾個紅衛兵以外，沒有一個群眾，歐陽平一行向東，後面跟著黑壓壓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