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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是個長脖子，衣衫單薄，被明越拎在手裡眼珠子還在提溜轉。

&ldo;你啷個曉得我不是辣六個裡的？&rdo;

她詭辯道，吃準了三個臉嫩斬鬼師沒有詳細名單。

明越：&ldo;……&rdo;

明越表示自己一個糙漢，不懂憐香惜玉，一把將她頭髮提起來，撕扯頭皮的劇痛讓女鬼慘叫連連：

&ldo;說人話。&rdo;

&ldo;不對，說普通話。&rdo;

區區九個字，她說的慢條斯理，女鬼白白被拖扯了幾秒鐘三千煩惱絲。

女鬼：&ldo;我我我我，我就是那六個裡面的！你鬆手！&rdo;

明越冷冷淡淡：&ldo;是嗎？&rdo;

剛下車的鬼也不急著走了，堆在門口看戲，真叫人火大。

女鬼吼叫，黑色舌頭蚯蚓似的在喉間滾動：&ldo;是啊！&rdo;雙手死命解救頭髮。

幼稚。

覺得我沒有名單就奈何不了你們了。

明越右手不動如山，提著女鬼的黑拖把頭髮，左手摸出一張天罡神咒，將符紙上的閃電雷紋貼到女鬼眼前，讓她變成鬥雞眼：

&ldo;認識嗎？&rdo;

女鬼：&ldo;狗屎！&rdo;

明越：&ldo;年紀輕輕，怎麼爆粗口呢。&rdo;

&ldo;這是天罡神咒。&rdo;

&ldo;一個月前，酆都執考雷暴的事兒，聽說了嗎？&rdo;

雷暴二字一出。

女鬼頓時停止掙扎，眼巴巴看著明越。

車廂&ldo;人&rdo;也豎起耳朵聽著。

明越睜眼說瞎話：&ldo;就是這天罡神咒引發的天火。&rdo;

&ldo;想試試嗎？&rdo;

女鬼臉色發白，心中恐懼。

她不是這一站下的鬼。

但是能早下車就能早些接觸故土，誘惑甚大，而且現在鬼流量大，說不準可以趁亂跑了呢。

&ldo;你，你胡說。&rdo;

&ldo;這等威力的紙片子，啷個會對付我？&rdo;

&ldo;活人，你不怕吃虧嗎？&rdo;女鬼色厲內荏，用彆扭的普通話說道。

頭髮提了一分鐘了。

她忽疼忽不疼，明越手都快僵了。

&ldo;你也知道雷暴劈你個小鬼是牛刀宰雞了？&rdo;

&ldo;哈，我怕吃虧。&rdo;

&ldo;你們，不都是覺得我們活人怕吃虧，才一個個吆五喝六的嗎？&rdo;明越一字一頓道，聲音不大，卻字字擲地有聲。

當面被戳破意圖。

滿車鬼，無論心中有無不軌，都惴惴不安。

&ldo;死前是個雜碎烏合之眾，死後也成不了英靈。&rdo;明二哥這話刻薄，罵人照臉上打。

&ldo;你們光知道活人畏懼斬無怨鬼的德行，卻不知道具體量刑。&rdo;

&ldo;損德是因為斬了一隻鬼呢，還是一百隻鬼呢？&rdo;

&ldo;又或者‐‐&rdo;明越應聲揉皺天罡神咒，火光在符紙上一閃而過，後排小鬼尖叫起來，被安雪茹一刀背抽在臉上。

女鬼緊張望著明越，生怕自己成為天罡神咒遞一個&ldo;刀下鬼&rdo;。

&ldo;‐‐或者，一個無怨鬼量刑就是極限，一百個便沒了區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