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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座亭子時，她才稍稍停下，因為想到春節時自己在這兒見到祁間時的樣子。

‐‐老宅裡他唯一不能去的地方，曾經是自己帶他走過的路。

鹿澄望著前方，因為偏僻而生了些雜草的小路上，有些野蠻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彷彿又看到了許多年前走在這裡的兩道身影。

&ldo;可以從這裡……離開嗎？&rdo;

&ldo;可以的，我經常來這裡。&rdo;

鹿澄往前走去，停在了一扇門前。

普通的側門，上面本來有一個大鎖，此時卻已經被人撬開，隨意地丟在門邊。

她開啟門，看到少年立在門外的背影。

祁間似有所覺，扭頭看到她時，卻眉梢一挑，似乎有些驚訝。

鹿澄看著他，忽然想到了兩個很小的孩子在這裡說的最後一段對話。

&ldo;你要走了嗎？&rdo;

&ldo;嗯！&rdo;

&ldo;會回來嗎？&rdo;

&ldo;我不喜歡這裡。&rdo;

&ldo;那……不回這裡也沒有關係，&rdo;小女孩笑著說，&ldo;你會來找我玩的吧？&rdo;

男孩想了想，終於露出了一點兒笑容：&ldo;會的。&rdo;

找過嗎？鹿澄在心裡問自己。

其實祁間來找過她，在過後的幾年，小學的時候。

那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很愛笑，走到自己面前，說：&ldo;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rdo;

宋姨在那幾年和她說過很多話。

那次的事情讓她很害怕，她害怕宋姨再露出那樣失望又絕望的情緒。

她也只記得那些話。

&ldo;他和我們不一樣。&rdo;

所以，她回答祁間：&ldo;不要，我們不一樣。&rdo;

鹿澄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少年：&ldo;祁間。&rdo;

就在春節的時候他其實還問過自己。

&ldo;你不知道嗎。&rdo;

&ldo;忘記了。&rdo;

她緩慢地用手按著眉心，壓著翻湧著的陌生情緒，那種沉重感，竟然讓她幾乎沒有辦法開口。

鹿澄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到耳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時間。

直到響起了很輕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睜開眼睛。

祁間背著光站著，一手隨意地搭在褲兜邊上，俯看著她的臉，神色裡多了抹戲謔：&ldo;你不會連石浩都玩不過吧。&rdo;

鹿澄：&ldo;……&rdo;

她感覺氣氛有一瞬的怔松，可也有一點沒回過神：&ldo;……什麼？&rdo;

&ldo;&l;多媒體事故&r;，我小學就不玩了。&rdo;

他聳了聳肩，打量了面前的女生一眼：&ldo;你這個智商是怎麼和我爭第一的。&rdo;

鹿澄張了張嘴：&ldo;你以為我在和你說……&rdo;石浩的事情？

&ldo;我沒有那麼‐‐&rdo;

&ldo;那就是拉不下臉，到現在才良心發現，打算向我請教？&rdo;

鹿澄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說道：&ldo;我沒有這麼想。&rdo;

祁間卻平靜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