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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彌撒的鐘聲,慢慢地,又重重地敲擊著我的靈魂。
一切過於震撼而變得麻木。
望著他們衝上來,撥開我,對她進行心臟復甦術。
於凡緊緊地抱著我,用力拍打我的臉,急切地“唯唯、唯唯”一聲聲喚我。
如今這個時候,我已無法去在意他們叫的是誰。只覺得,所有的聲音、影子、光,漸漸地離我遠去了。
喚我不醒,於凡當機立斷抱起我,直奔治療室。
另兩人見狀,黎若磊對齊瑜點點頭,他留在原地指揮急救,而齊瑜立刻尾隨我們而來。
治療室裡,於凡將我平放在床上,解開我襟口,對旁邊的護士道:“聽診器。”
我一聽這象徵著冷冰冰聽筒的三個字,腦子猝然一醒,伸出右手就抓他的腕處:“我沒事。”
他輕柔地反握住我的手:“我知道。”
對此,齊瑜可老大地不贊同:“你別盡寵著她。”
我這會沒氣力跟他較勁,想的盡是紀幽靜的話,既是憂心又是不明所以。
於凡抹著我額頭的汗,知我不想打點滴,扶我起來喝糖水。
我骨碌碌吞了幾口,看旁邊齊瑜仍是一張很難看的臉色。
過了些時候,黎若磊走了進來,問:“她好點沒?”
“紀督察怎樣了?”我卻是搶著問他。
他望望我們三人,低沉道:“晚十點四十五分正式宣佈去世。”
死了?為了救我?!
眼前浮現她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有著一雙冰涼的素手的人兒說著話兒卻是溫潤如玉。說起來,她對於我而言,既不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不是極好的熟人……以至一時真說不清心中這股洶湧彭湃的激流,是感激,還是悲傷。只道一股愁漫上眉梢,再也無法抹去:“我、得去見她最後一面。”
於凡挽住我臂膀:“別急。再歇會兒也不遲。”
我為這話打了個寒戰。也是,縱使去見的,也不過是副皮囊,而人死了,剩下的這副皮囊哪裡也去不了的了。
走廊一陣腳步聲,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黎若磊上前迎接:“譚姐,你來了。”
日光燈襯映出譚蓉警帽上銀光閃閃的警徽,和帽下那不怒而威的麗顏。她對著黎若磊說:“一路我都聽你電話裡說了。也就是說,她是意外引發的心臟病突發,沒有其它致死原因,那麼也不需法醫和警方介入了。”
心臟病突發?我煞一驚,素未聽聞過紀督察有心臟病史啊。
“嗯。”黎若磊輕輕應了聲,又猶豫道,“請你過來,是因為我們幾個琢磨,若可以的話,我們想申請屍體解剖。”
啊?我驚愣,同時想起紀幽靜臨死前對我交待的最後一句,慌然搶道:“不行!紀督察已經宣告過了,她絕對不進行屍體解剖。”
他們幾個全望向我。
黎若磊擰著眉:“她對你說什麼了?”
“就說這個。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我答。至於她前面的幾句我也想不明白,貌似她很瞭解我這個人似的,可事實上我跟她接觸極少啊。
齊瑜悶悶地一掌拍在桌案上:“你知道什麼!人家說什麼你就答應什麼!”
我屏上好長一口氣,才不使得積聚的淚水流下:“我是不知道什麼。只是心裡明白,是她救了我一條命。我這條命總得為她的遺願做些什麼吧,縱使是要了我這條命。”
他們三人臉色稍變。
齊瑜鬱悶得又要發火。
黎若磊擺擺手按住他,冷笑道:“她這一招真是又恨又狠,不同歸於盡都不行了。”
我微簇眉,道:“什麼同歸於盡?她救了我,是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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