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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每天惟有以文學作為全身心的寄託。作為函授班學員,我的兩篇小說得到時任《人民文學》副主編馮夏熊先生的青睞與賞識,這年9月,我被通知參加《人民文學》在北京西山為函授班優秀學員舉辦的一次小說筆會。當我懷揣著母親東借西湊來的一筆血汗錢,從老家千里迢迢趕往京城。到京後不久,職我突然發現夾在一本《閱微糙堂筆記》裡幾張薄鈔不見了。我大驚失色,這筆微不足道的錢,不但有我回去的路費,更有我這7天的伙食及住宿費用呵!為期七天的筆會結束,我在北京舉目無親,不由心急如焚。
這時,時任《人民文學》雜誌社總編室主任、負責此次筆會的王勇軍老師,獲知我的窘況後,當場掏出200元錢交給我,說:&ldo;小兄弟,你不要急,《人民文學》就是你的家,有困難我們都會幫助你的,這錢拿著作路費吧。只要你努力奮鬥,日後一定大有作為的啊……&rdo;我接過錢,一時竟無語凝噎。
在王勇軍老師的幫助下,我順利返回家鄉。一個月後,正好碰到南海艦隊來我家鄉徵兵,我積極報名應徵,並於當年12月穿上了蔚藍色的海軍軍裝,懷著一腔報效祖國守衛邊疆的沸騰熱情,來到南海邊陲的北部灣海防,從此開始了我畢生難忘的軍旅生涯。
1997年冬回鄉探親時,我無意中得知,王老師當初這200塊錢竟遲遲未還!我一下急了,一回到廣州,就趕到郵局將錢款匯出,心中仍然慚愧萬分。是的,這區區200元也許那位遠在京城熱心而又寬厚的王老師早已不曾記懷,因為他總是像幫助我這樣時常幫助那些家境貧困的文學青年,這樣的事對於他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了,但這件事對我來說卻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我因此與王勇軍老師成為了好朋友。
9年後,魯迅文學院成為我第二次到京城時的首個棲身之地。魯迅文學院是50年代國家為了培養寫作人才而設立的一所學校,也是目前為止國內惟一的一所專門培養作家的學校。半個多世紀以來一直被稱為中國作家的搖籃,其首任院長就是著名女作家丁玲。當代著名作家鄧友梅、蔣子龍、王安憶、莫言、劉震雲、餘華、等名家都曾在此深造過。改革開放以後,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這所國內一直令人景仰的文學象牙塔也向全社會招起了自費生。剛開始,據說很嚴格,後來,由於人員不多,社會上的一些文學愛好者,有的僅憑在地縣報刊上所發表的作品,交上幾千元的報名費,也能輕易進入這所學院的大門,感受這裡的文學氛圍。但文學畢竟是神聖的事業,不是僅限於閱讀幾本文學書籍,寫出幾篇自以為是的文章就能成為作家的,當時的學員難免魚龍混雜。不過,我們那一屆學員中還是出了幾位文學人才的,如青年作家石舒清、溫亞軍、王繼明、馬坊、邵麗、黃羲瑤;青年詩人谷禾、汪渺等。從去年開始,中國作家協會又對學院進行了全面的改革,進入此處學習的學員必須是中國作協會員,限定名額,每年由當地的省作協和省文聯推薦當地最優秀的文學人才來此深造。風水輪迴轉,魯院又成為一般的文學青年可望而又不可及的&ldo;聖殿&rdo;。
回想我青春途中的這些路程,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正是因為對文學與生俱來的熱愛與追求,在夢想的驅逐下一路狂奔。記得90年代初,我剛剛穿上蔚藍色的軍裝跨入軍營時,上海復旦大學與《人民文學》雜誌聯合舉辦的&ldo;青年作家進修班&rdo;錄取通知書也寄上家門,如果此時我不是在部隊的話,我想當時哪怕是砸鍋賣鐵,我也會想法奔赴上海求學。魯院坐落北京八里莊的在一條街道中段,兩扇綠漆大門之內兩排常青樹木夾道而立,操場邊沿爬山虎郁郁青青,將五層教學樓一整面外牆佔據,紋絲不透,蔚為壯觀。我到來的應是一年之中最美妙的時段,教學樓前的青糙地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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