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4 頁)
好了,現在肯定是沒有人買了!這鐵定都是有重病的啊!
突丹族的商人氣得吐血,忍不住狠狠地對著那個已經昏過去的奴隸的肚子踢了一腳。祁明誠看得非常不忍心。他在這種時候冒出了一點同情心,不能因此說他聖母。他來自於一個人人平等的時代,他本人一向尊重生命,結果現在當著他的面,就發生著一起奴隸主虐待已經暈死過去的奴隸的事情。
祁明誠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
罷了,就當日行一善吧。祁明誠開口道:「便宜點吧,再便宜點我就買了。你至少得把看大夫的錢給我免掉。這些人我買了也不能直接用,只能認點虧。」他已經把自己那一點同情心藏得很好了。
估計這群人是真的病得挺厲害吧,突丹族的商人急於脫手,最後祁明誠只花了三十兩銀子就把他們全部買了。圍觀的人一個個搖著頭散開,他們都覺得祁明誠這錢肯定是丟進了水裡撈不著回報了。
突丹族商人估計是覺得只賣了這點銀子實在沒有賺頭,皺著眉頭摸著自己手上的金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對祁明誠說:「你只買了他們的人,他們身上的衣服要脫下來,不能讓他們穿著走。」
祁明誠簡直想噴這人一口血,你這是要有多摳啊?就這幾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都不給人留?
他好說歹說,突丹族商人才願意把奴隸們身上的這套衣服給他們留下,卻死咬著一定要把他們的包袱全部收走。這六個奴隸估計知道自己會被賣,因此還各自收拾了一個行囊,裡面也就只有一兩件慣穿的衣服,如果碰上個大方些的主子,這便算是他們的私產了。不過,顯然突丹族商人並不大方。
祁明誠面無表情地看著突丹族商人把包袱全收了。
哦不,他還留了一個,那個包袱裡不是衣服,而是一個罈子。有個奴隸緊緊地抱著這個罈子。
「這是什麼?」祁明誠忍不住問。
「是我的同伴。」那個奴隸回答說,「他死了,讓我帶他回家。我就把他燒成灰裝在罈子裡。」
「晦氣。」突丹族商人低聲說了句突丹語,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祁明誠卻不覺得這有什麼晦氣的。其實景朝這邊並沒有火葬的習俗,破壞屍體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對亡者不恭敬。所以,把自己同伴燒了需要下多大的決心?但他們想要回家就只剩下這個辦法了。
「你們還能走路嗎?」祁明誠問。
除了昏死過去的那位,剩下的五位奴隸們都點了點頭。
祁明誠略有些放心了,說:「能的話就跟著我。還有你們的這位同伴,你們誰背著他?」
之前回過話的那位奴隸說:「我背吧。」此人的眼睛並沒有因為承受了過多苦難就變得渾濁了。
他臉上鬍子拉碴的,因此祁明誠不能準確判斷他的年紀。不過,祁明誠覺出這人應該是這些奴隸的頭,因為當他說話的時候,其他奴隸總是會下意識看向他。祁明誠問:「行。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燈,我叫阿燈。」奴隸說。
第26章
祁明誠第一時間帶著六個奴隸上了醫館,他其實也擔心他們真得了什麼傳染病。
祁明誠作為一個有靈水的人,他是不如何擔心自己的。但這幾個奴隸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既然人都已經買下來了,自然送佛送到西,如果他們有病,祁明誠還是希望能給他們治好。如果是絕症……想到了阿燈懷中的骨灰罈子,祁明誠一時不願意做最壞的打算。人啊,只有活著,才會擁有希望啊!
結果老大夫仔細給六個人看了病後,連藥都沒有開,收了六文錢的診脈費用,就揮手讓他們走。
六文錢的費用肯定是往低了算了,老大夫是個人精,掃那麼幾眼,就把七個人的關係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