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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誠就這樣正式開始和這些南瓜對上了。
春天剛剛來臨時,在春寒料峭中,趙家小妹出嫁了。紀家的聘禮和趙家的嫁妝都盡顯誠意。
祁明誠送了嫁,回來繼續對著南瓜。
春天過半時,趙家三郎、四郎以及趙家新鮮出爐的姑爺紀良要去各自縣裡趕考了,三郎、四郎在梨東鎮所屬的陽泉縣參試,而紀良則去了惠常縣的縣衙,因此並不同路。他們這次要參加的是童試。
祁明誠則在家裡對著南瓜。
童試是一年一回的,若考上了,他們就是秀才,就有資格參加三年一回的鄉試。鄉試考上了就成了舉人,有資格參加會試了。會試考上了就能參加殿試,殿試過後就是國家幹部後備役等著授官了。
其實舉人登科即可授官了,只不過舉人和進士比起來少了「出身」,多少有些氣短。
與前朝相比,景朝讀書人的待遇還算不錯。但這個不錯是從考生中了秀才開始的,中了秀才就能給家裡免掉一部分田稅;舉人的待遇更好,可免徭役。如果一直沒有透過童試,那就永遠沒有優待。
因此,即使這個時候的人們信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大家把秀才公的地位抬得很高,但與此同時他們心裡又隱隱有些看不起大多數讀書人,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比如說,趙家有兩位讀書人,按說是要讓人尊敬的吧?但因為他們身上一直未有功名,村裡人其實從未高看過他們一眼。
說白了,村裡這些人都不覺得自己身邊真能出一個秀才公,因此在他們看來,給孩子念書的錢,就只是丟進水裡聽了個響而已。像趙家這樣一直供著讀書人的,在他們看來,不就是在痴心妄想嗎?
這種矛盾中其實也透露出了一種悲哀。
教育的成本太高,捨不得在教育上投入,「愚民」就永遠都是愚民。
童試算是參加科考的資格考試,難度不低。一場完整的童試由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的考試組成。縣試在縣裡考,由知縣主持;府試在府裡考,由知府主持;院試在省裡考,由提督學政主持。
趙家三郎去年曾去考了童試,過了縣試、府試,結果在院試階段被刷了下來。
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梨東鎮所處的陽泉縣是教育弱縣,這些年考中的秀才一隻手數得過來。
至於趙家四郎和紀良,這一次是他們第一次參加考試。
童試如此重要,趙家人卻顯得非常淡定。三位考生要出一次遠門,家裡竟然也沒有人陪著他們一起去。這其中,趙老太太和祁明誠是真的淡定。老太太經歷過的事情多了,還真沒把一個小小的縣試看在眼裡。其他人則是因為被祁明誠囑咐過了,為了減輕考生們的壓力,大家努力在保持平常心啊!
景朝的縣試設在三月底,府試設在六月底,院試設在九月底。也就是說,如果三郎、四郎考試不順,那他們在四月或者七月就該歸家了,而如果他們能一直往上考,那麼在十月份左右也該歸家了。
祁明誠一心一意地伺弄著那幾個南瓜。為了讓南瓜長得更好一點,他還舍了幾滴靈水。
用陽曆算,南瓜的成熟期應該是在七月到九月之間,換算成陰曆,那要提早一兩個月。六月份還不見三郎、四郎歸家,趙家人知道他們定是取得參加府試的資格了,祁明誠便打算去府裡看看他們。
祁明誠此去的主要目的不是看望趙家的兩位考生,而是要去京城。他特意在地裡挑了一個品相最好的南瓜。這南瓜是差不多要成熟時才摘的,沒有被蟲蛀,也沒有破損,應該可以儲存三個月以上。
趙大郎看著南瓜上的「壽」字紋路,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其實弄出這個紋路的方法很簡單,只要想出了點子,操作上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