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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看著昏迷不醒的二人,知道現在是除掉程流離的大好時機。若不把握住,等寒淵醒來就不妙了。
他臉上驀然湧起殺意,伸手欲把流離抓過來。
「天帝且慢!」
閻王帶著判官,黑白無常和許澤全都趕了過來,攔在他面前。
「天帝,殺死流離事小,可等寒淵神君醒來,你可想過後果?」
閻王湊近天帝,用只有二人聽見的聲音道:「鎖情蠱已破,程流離已記起了前塵往事。她對寒淵痴戀成疾,情根深種,既知道了自己為何而入輪迴,你還會怕她不會主動再去投胎嗎?」
天帝醍醐灌頂。可他又蹙眉想了想,說道:「可寒淵要是也想了起來?」
閻王道:「天帝忘了不曾,四萬年前,以防鎖情蠱生變,咱們不是施計又給寒淵服了絕情丹嗎?有此丹在,就算鎖情蠱破,他也不會記起流離的。」
天帝微微頷首,深覺有理。他走過去對小二和廚娘道:「你們把寒淵和流離帶回去吧。」
小二和廚娘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鬆口,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趕緊起身帶著寒淵和流離回了過路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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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睡了一天一夜,在一個下午醒來。
他的頭痛已經消解下去,可昏迷前明明就快要想起什麼了,不過是睡了一覺,再醒來時,他發現記憶裡依舊缺失了一片,根本想不起四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何事。
廚娘端著藥進屋來看他,喜道:「掌櫃,你終於醒了!」
寒淵低著頭默然片刻,突然想起什麼,掀開被子下地,去了流離的屋。
流離還在昏睡,一張臉蒼白如紙,眉心緊蹙著,像正做著什麼極度可怕的夢。
老君還在幫流離診脈,臉色也有些不好。寒淵過去壓著急迫問他:「流離怎麼了,她為什麼還不醒!」
老君搖了搖頭,放下流離的手,說道:「她身上新傷未好,又添新傷,虛弱得很。而且我看她,似乎也不是太想醒……」
寒淵眉間一蹙,目光危險地沉下來:「什麼叫她不想醒?」
老君只是留下了些藥粉和丹藥,說道:「我該迴天界了,你好好照顧她吧。」
臨走時,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寒淵一眼,說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別再把她弄丟了。」
老君走了,寒淵在流離床前坐下來,默默看著她。
女孩的眉頭依舊皺得很緊,墨一般的長髮搭在她臉龐,襯得她一張臉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
寒淵忍不住伸手,把女孩散在臉上的髮絲撥開,拇指停在她眼旁,把她幹掉的淚漬輕輕擦掉了。
他從沒有說起過,其實在大街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莫名恍惚了下。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曾經見過她。
後來他把她收為徒弟,縱然有那朵彼岸花的原因,可更深的是他內心有一個聲音在不停跟他說,你若放走了她,以後就再也不會見得到她了。
他向來於情之一事上淡薄無求,偏偏每次看見她,心裡一處隱之又隱的角落會突然悸動一下。
他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總是轉瞬間就忘記,從不讓自己放在心上。
可當許澤,裴緒,寂行那些人一個個出現在她身邊,他又驚奇地發現,自己開始對一個人有了獨佔的慾望。
好像流離本該就是他的一樣私人物品。但凡誰對她動了動心思,他的神經就會瞬間緊繃,恨不能把流離鎖起來,從此再不讓任何人多看她一眼。
這種情緒讓他開始擔心,天上那些老傢伙最常對他說的一句話是:「六界安寧繫於你手,你不能有任何弱點和破綻。」
而他一天天發現,他的弱點和破綻從流離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一點一點地曝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