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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靠在學校附近的小河石橋上,一邊看著染透半邊天的夕陽一邊吃冰糖葫蘆,看見許澤緊追不捨走過來,無奈道:「你不怕鬼啊?」
許澤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顏色,默了會兒,問她道:「你哪來的錢?」
「偷的。」
許澤皺眉看她,又似不信又似失望。流離道:「我偷了一個偷了別人錢的慣偷的錢,有問題嗎?」
看他仍是不甚贊成的樣子,又道:「別跟我說什麼法治社會不能以暴制暴,我是鬼,管不了你們人間規矩。」
「你是怎麼死的?」
許澤突然問她,她吃下最後一口冰糖葫蘆,把長長的木棍朝前一擲,徑直扔進了五十米開外橋下的垃圾桶裡。
「被車撞死的。」她抬眼看他:「你實不該對我這麼費心,我活著的時候,我不過是你普普通通的一個同學。現在我死了,我跟你更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從橋邊直起身來,接過他手裡滿滿一袋子月亮饃,把兜裡沒花完的票子一股腦全給了他:「謝謝你。哪天地府見到,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再讓判官給你個好去處。」說完身形一轉,在許澤身邊消失了蹤影。
這幾天客棧裡生意清冷,只有幾個白髮蒼蒼壽終正寢的老人喝茶聊天,吃酒鬥棋。
黑無常範無救見流離提著一袋子陽間食物回來,坐在大堂裡吃得香甜,便過去順手拿了一個,說道:「近來生意不景氣,沒有多少油水,好多鬼吏便不好好做工,成日地偷奸耍滑,躲懶不肯幹活。」
看著流離,說道:「姑娘常在人間行走,若有合適人選,千萬告訴我。將來得用,來日定有重謝。」
流離漫不經心「哦」了一聲,手在虛空裡一揮,面前現出裴緒的面貌來。
「範大哥可見過他?」
流離問。
範無救仔細眯眼瞧了瞧,搖頭道:「不曾見過。」又拿了個月亮饃,站起身,仍去與白無常喝酒去了。
過得一週,流離算著陳桐兒誤摔文物的風波應該已經過去了,現在又回到了當紅影星的舒服日子,便去了人間找到陳桐兒常駐的綜藝節目拍攝現場。
陳桐兒正在涕淚聚下說起自己外公驟然離世的事情,其真情厚意,演技之高,在通紅的眼睛,抽噎的語氣,擦不乾淨的鼻涕裡得到了最大限度詮釋。
流離看得十分佩服,等讓她表演完了,恢復鎮靜之時,捏出一隻飛蟲來送進了她眼睛裡。
陳桐兒打了個激靈。彼時她正坐在場邊看另一對嘉賓做遊戲,身邊坐著一個向來與她不睦此刻卻裝得姐妹情深的女演員,女演員笑顏如花問起她與李宣是如何相識的,陳桐兒便嬌笑了笑,說道:「在合作的劇組裡有了好感。那個時候宣哥哥正好要進軍電影界,可惜資源都不太好,拍了幾部票房都平平,就想借我的勢認識那個姓章的導演。你也知道,我們家跟章家可是世代好友,只要我一句話,宣哥哥還愁沒有好資源嗎?」
話筒清晰地把她的話傳到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觀眾們瞬間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看著舞臺側邊上說得饒有興致的陳桐兒。
臺上明星們也是盡皆傻眼,玩遊戲的也不玩了,閒聊的也不閒聊了,全都豎著耳朵聽她還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現場導演也是受驚不小,一邊覺得要關了攝影機維護這位大小姐的名聲,一邊又覺得有這麼勁爆的新聞在,下期節目收視率終於能爆了,可以抵擋得住臺長長期以來對他們的埋怨。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好好的說假話編排自己幹什麼!」對於身邊女演員燙了舌頭般的質疑,陳桐兒很是不滿:「那李宣確確實實是為了資源才看上了我。可我長得也不差,他跟我在一起,不算委屈了他。
你不知道他前女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