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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這個,對方稍稍有些不自然:「我有個朋友受了傷,剛剛探望他時,同他發生了一些爭執,出門正遇見你,叫你見笑了。」
「哪裡。」
這時兩人已能看見前殿,卻先聽見了路上傳來一陣爭執,安知靈直覺自己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曆,否則不能這麼晦氣。
她還未來得及提議迴避,卻見身邊的人已經皺起了眉,往前趕了幾步,她阻攔不及,只好硬著頭皮跟上。
還未繞過前頭的綠蔭,隱隱聽見其中一個聲音奚落道:「……你竟還未被掃地出門?」一旁有人搭話:「機樞竟能留你到現在,可見宗內收徒也是良莠不齊。」另一人又道:「誒,他一個如何能歸罪到機樞,這山上誰不知道他身後有人仰仗,可不是一般的弟子,否則平日裡怎麼能如此猖狂。」
「……」
幾個人一陣嘻嘻哈哈,安知靈聽得心裡納悶:這麼明擺著挑事找打的也是許久不曾遇見過了。
果然這時聽見一個聲音冷笑道:「王老狗,看樣子上一次是還沒把你打服氣,才敢這麼快就跑到爺爺面前亂吠。」
這聲音聽著年輕,還不知怎麼的有些耳熟。安知靈心中一動,果然再走幾步就看見不遠處幾人圍在一起,正中央的正是那晚飛瀑下遇見的少年。
挑釁的是三個劍宗弟子,似乎是想在這角落裡將人教訓一頓,只是還未出手,與安知靈一道的男子已經上前將少年攔在了身後:「住手!」
他一現身,那幾人竟也果真停了下來,面面相覷了一陣神情竟還有幾分心虛。安知靈覺得這事態發展得有趣,又自覺事不關己,便躲在一旁看戲。
三人中為首的那個見了來人換上了一副笑臉:「巧了,在這兒遇上尹賜師兄。」
安知靈聽了,不免站直了身子,沒想到他就是尹賜,她伸手輕輕叩了下袖中的玲瓏盒。又聽尹賜道:「路過正巧聽見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那人嘿嘿笑道:「路上遇見季師弟,玩笑了幾句。」
尹賜還未說話,他身後的少年先一字一頓道:「放你孃的屁。」
「季涉!」尹賜回頭斥道,「誰教的你這些?」
「不用人教,再說你管得著嗎,讓開!」季涉好似一點兒不領他情,上前擋開他,對著那三人道,「王老狗,我今日就是在山上將你弄死了,都沒人能拿我怎樣,你不信試試?」
他說這話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對方一愣隨即大怒:「尹師兄,你們機樞弟子可都是好大的本事,青天白日的就敢這麼威脅同門?」
「誰跟你狗屁的同門?」少年猶嫌不足,冷笑道,「你也就配跟後廚王二家的談談手足情誼。」
後廚拴著一條土狗,是王二孃家的,每天早上滿山頭撒歡,這山上從一半人手上成功討過食,在九宗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安知靈勾了勾嘴角,心中暗想這果然是個嘴巴壞的,雖不知他打架的身手如何,但挑事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高。
「你說什麼?」對面的王構大怒,作勢就要拔劍,「你小子敢不敢出來跟我打一場,別光會躲人尹師兄背後!」
「來就來,只要你一個劍宗的不嫌輸給我這個機樞的丟人就行。」
「夠了!」尹賜斥道,「門中內鬥什麼後果還要我教你是不是?戒律堂壓不住你們了?!」
他一提戒律堂,兩邊頓時偃旗息鼓。季涉把臉一轉,像是不論看著眼前哪張臉都覺得糟心。
尹賜見他老實了些,又轉頭同對面的人道:「季涉年少任性,王師弟既然比他年長幾歲,也應當多懂幾年的規矩,門中戒律森嚴,今日若不是我碰巧遇見,換做其他長老又該作何想法?」
他這拉偏架拉得沒眼看,王構也知道尹賜既然在這兒,再想教訓季涉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