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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錯過,就沒瞭解釋的機會,於是一個匪夷所思的留言開始在同學群裡流傳——
陳添不知道又碰到了什麼困難,竟然去餐館端盤子了!
a大的高材生啊,竟然去端盤子!
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一時間,陳添收到了無數來自以前同學的問候。有人支支吾吾不敢直說,拐彎抹角地問他需不需要介紹工作;有人倒是直白,開門見山、坦坦蕩蕩;還有個別陰陽怪氣的,小人裝聖父,就像屎殼郎噴香水,看著生氣,理他又嫌掉價。
可那最初把謠言傳出去的同學也不是惡意的,他跟餐廳裡的人打聽過陳添,但餐廳員工總不可能直接告訴他:這是我們老闆的男朋友,於是便按照早就說好的,對外宣稱陳添是臨時工。
反正陳添也不是天天都在。
可臨時工啊,那不比端盤子的正式工還要慘?
陳添又好氣又好笑,晚上做夢還夢到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窮困潦倒只能端盤子的臨時工,被黑心老闆欺負不說,回去還被房東趕出家門,流落街頭。
因為這夢,他凌晨五點多就醒了,坐在床上悵然若失。殷綏覺淺,他一動也跟著醒,單手撐起來,從背後抱住陳添,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問:「怎麼了?」
陳添轉過頭去,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殷綏以為他真的做噩夢了,正想哄哄他,便聽他說:「剛才夢到我流落街頭了,有個好心的大姐給了我一個饅頭,那饅頭好香啊,香得我流口水,可是我還沒吃呢,就被狗搶了。我太氣了,氣死我了,我就醒了……」
隔著薄薄的布料,陳添感受到殷綏胸膛傳來的震動。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狗男人又在笑。
好啊,夢裡那隻狗說不定就是他變的!
殷綏又背了一個黑鍋,為了不被從床上趕下去,只得積極地出謀劃策,「需要我出面澄清嗎?」
陳添:「那你還不如開一輛拉風的跑車載我去學校裡溜一圈呢。就挑大家都下課的時候,我假裝回學校有事,然後在我們學校北門打電話讓你來接我。那個門人流量最大了,你好好打扮一下,戴個墨鏡,刷一下把車停在門口,哇——又帥又拉風,多有面兒啊我。」
殷綏忍俊不禁,「也行。」
陳添:「我開玩笑的!」
陳添雖然有點小虛榮,但還不至於專門去做這種事。對於同學們拋來的橄欖枝,他都在謝過之後一一婉拒了,也沒特意介紹他和殷綏的關係,因為沒必要。
而且沒過幾天,謠言就破了,因為陳添手上最大、位置最好的那個商鋪,迎來了新的租客。對方本來是想買的,但陳添不想賣,那個地段現在出手就虧了。對方也沒強求,派了人過來跟他談租金和簽合同,等陳添到了地方一看,派來的人裡面,那個職位低的,可不就是對他陰陽怪氣的那個男同學嗎。
栽我手上了吧。
陳添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一見面就對著他露出燦爛的微笑,「好久不見啊。」
對方的臉色像在學校食堂吃了月餅炒聖女果、出門又踩狗屎,精彩紛呈。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陳添可不會像他一樣掛臉,私人的感情,也不影響他跟對方談生意。
談完生意,要走了,陳添也不稀得跟他多費口舌。對待這種人就是要無視他,讓他午夜夢回都得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問:為什麼他不理我。
走到外面,殷綏來了。
一輛拉風的跑車停在了門口,殷綏抬手擱在降下的車窗上,帥氣地單手摘下墨鏡,看著陳添,說:「我來接你。」
陳添激動了,但面上還是很平靜的,矜持地回頭跟對方說了聲再見,而後抬手拍了拍同學的肩,說:「你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