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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問得好,可把李玄玄難住了,她來此間月餘,從未飲過酒啊,原先的酒量不僅不好,酒品更差,喝多了沒少出麼蛾子,什麼抱著玩具熊哭了一夜啊,站在陽臺高歌半宿啊,半夜打電話炒老闆魷魚啊,絕對是罄竹難書級別的,因知曉自己酒後的德行並不怎樣,所以在外從不飲酒。不過她曉得古代的酒度數低,小酌怡情,掌握好度,睡個小覺是可以的。她謹慎的回答道:「應該是不怎麼樣,這裡只一小壺,至多你我一人三杯,這個量還是有的。」說罷抬起酒盅一飲,入喉火辣,好烈的酒啊,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果真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這看起來像糯米甜酒的玩意兒,應該是個高濃度的高粱酒,罷了罷了,只一個字,困!
宋清塵見李玄玄不過一杯,頓時紅暈爬上耳根,看來酒量確實不怎樣,見她暈暈乎乎的樣子,忙問,「姐姐,你還好麼?」
只見方才還沉浸在人間煙火裡滿是靈氣的藍衣「仙女」,捻做蘭花指捏起酒杯,紅著微醺的臉,迷離的眼,側耳聽著秋風掃過,又看看不遠處的菊花,指著一株被風吹落的紅菊,輕聲唸叨:「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就這樣!」
「姐姐寫的詩?」
李玄玄搖搖頭,「子野先生的詞,詩酒人生,我喜歡的很!」
宋清塵疑惑,在長安,以詩聞名的人裡並沒有這樣一個人,「這位先生哪裡人?」
李玄玄即便是微醺,也牢牢記著自己所在的朝代,她忙捂住了嘴,而後又悄咪咪的小聲說道:「噓!書裡的人。」說罷她起身離開石桌,竟似醉酒般,站的不穩,可卻堅定的讓自己還有個人樣,她慢慢的朝著輞川院最裡面的房間走去,「午覺!」
李玄玄睡得甚好,來此間無需熬夜,偶爾下午小憩,反倒覺得周身順暢舒適的多,她起身換了素色的衣裳,走到前院,就看見阿蒙支了木桌,擺放了筆墨紙硯,正在畫著什麼,她輕手輕腳走過,並未吵醒沉浸在書畫中的人,然後站在他身後,看了一陣。
「原來你在改我的圖?是不是我畫的太醜了?」
宋清塵回首,笑臉迎著她,「姐姐,我見你忙了許久,就到書房看看能不能幫些什麼,我只謄畫在新紙上,莫要生我氣才是。」
李玄玄自不會生氣,她巴不得有人幫她籌謀一下,給點合理建議呢,她移走畫上鎮尺,拿過畫來指著一處問道:「我此前就覺得這裡不妥,可沒明白為何不妥?」
宋清塵笑著說道:「姐姐這間屋臨山,雨季時易積水,不宜放炭火和雜物,濕氣太重。這裡呢,有口井,你種花的溫房若設在這裡,取水方便些……」他將姐姐畫的書院規劃圖,改了一遍,又細細的講給她為什麼做這些變動。
確實經阿蒙改過的平面圖,從功能和使用的角度更科學,更合理,李玄玄心中佩服,也生了好奇之心,這小公子不僅讀過書,很多東西都懂得很,「你連瓦石木建都懂?家中博學的人看來很多?」
「不瞞姐姐,我阿翁是教書先生,他嗜書如命,家裡書多,我看過的多些而已。」宋清塵心中安慰自己,阿翁確實是教書的,只不過是教太子書,自己這麼講也不算騙人。
「你怎知道溫房?」
「我看你在這屋內畫了田壟和花樣,我猜的。」
「你見過麼?」
「南方冬月開山茶花,有愛花之人便將山茶入秋的時候運到長安來,要想這山茶花在長安的冬月開,只得一個法子,就是把它放到有暖爐的屋子裡供著,大概和這個意思差不多。且北地冬季儲菜,會在挖深窖,若窖夠深,可保護菜不至於被凍壞,也是一樣的道理,終歸是讓花和菜都遠離冷冬。」
這些內容是李玄玄此前從未涉獵過的領域,她覺得眼前這個小公子越發有趣了,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她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