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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笑了,說:&ldo;你同寡人講講,你怎麼惹到你母后了。&rdo;
公子汜說:&ldo;還不是因為……&rdo;他說到一半,忽又住嘴了。
嬴渠笑了笑,道:&ldo;你說吧,寡人今日不罰你。&rdo;
公子汜抬眼偷偷的瞅嬴渠,見嬴渠今日心情還不錯,於是嘟囔著說:&ldo;兒臣前些日子偷偷跑了一趟鹹陽舊宮。&rdo;
嬴渠面色忽就沉下了,變得很冷淡,也不說話。
公子汜立刻著急的解釋說:&ldo;兒臣只是好奇而已,所以偷偷跑了去,兒臣沒做什麼失格的事。&rdo;
公子汜解釋完,嬴渠仍是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陣子,嬴渠淡淡地說:&ldo;舊宮裡有什麼有意思的事?&rdo;
雖然嬴渠看起來還是很冷淡,但他說話了,那就是沒生氣,公子汜鬆了口氣,攤手笑說:&ldo;也沒什麼有意思的事,就是一堆簡陋荒廢的舊宮。&rdo;
公子汜沒有說華昭殿的事和華昭殿裡的人,因為華昭殿是他的秘密,只屬於他的,他才不願意和嬴渠分享,雖然嬴渠是他的君父。
嬴渠微微垂著眼眸,他的聲音有些微微哽咽,若不細聽斷然是聽不出來的,他說:&ldo;除此呢?&rdo;
公子汜仍是攤手,笑說:&ldo;除此?除此也就沒什麼了,奴婢們說那裡有鬼,兒臣倒沒見到鬼,都是他們以訛傳訛罷了。&rdo;
公子汜不說,嬴渠也沒有再就此話題說下去,罷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現在知道她過得好壞,又能怎樣呢?他不能去看她?而且他已經失明瞭,就算她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見她,看不見,直到他死,他都再看不見她一眼。
六年了,他都快忘了她的樣貌了,模模糊糊的只剩下一個影子,和他那死去的母后一樣,如此,他又有些後悔,當初他應該多看看她。
他這麼一想,頭又不可避免的疼了起來。
他自知時日無多,在臨離世之前,他要如何處置她?殺了她,讓她給自己殉葬?這樣至少可以讓她免於受田湘和嬴氏宗親的折磨。
當然他也可以放了她,可他不願意,她曾經想要殺了他,想要竊國,這是無法饒恕的重罪,他放了她要如何面對列祖列宗?要如何向宗室臣民們交代?
他若是真的愛她,就應該立刻殺了她,給她一個了斷,這樣總比他百年之後,她無依無靠的落到田湘宗室手裡要好的多。
殺或者放,他的頭越來越疼,腥濃的血湧到他的喉嚨,在公子汜的叫聲中,他漸漸沒了意識。
……
魏姝已經許多日沒有見到公子汜了,她想他是被田湘發現了嗎?田湘喜不喜歡他?
魏姝聽公子汜的話裡,田湘好似對公子汜並不好,這樣田湘會不會更討厭公子汜?
魏姝知道自己的擔心無濟於事,可她控制不住,她數著日升日落計算著日子,在九日後的那天下午終於有了動靜。
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鐵甲敲擊聲,接著便是斧頭劈著木頭的聲,是秦軍,秦軍正在劈著封著華昭殿殿門的木頭。
隨著一聲巨響,華昭殿陳腐的大門被開啟,近傍晚的微弱的陽光照進了這間陰冷的寢殿。
這光並不明亮,但魏姝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了,即便是這點陽光,她也覺得有些刺目。
她看不見來人,只聽見老奴喑啞的聲音,老奴說:&ldo;換好衣裳,隨老奴去政事殿&rdo;
等魏姝適應過來這光亮後,看見了身側託盤上放著的摺疊整齊的衣裳,是件絳紅色的深衣,壓黑色蟠龍紋滾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