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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對她的女兒也滿不在乎。
白越看似很強勢,實則她很敏感,很脆弱,她非常在意自己的過往,以前也曾數次想質問魏時,質問他為什麼願意明媒正娶她,難道他不知道她已經聲名狼藉。
可是她問不出口,魏時也從來不提。
日子久了,她就越發惶恐,她覺得每個人都在背後非議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毀在了這些子虛烏有的流言上。
她變得敏感而又狠毒,漸漸的便和他背道而馳,越加疏遠。
直到魏時納了別的女人,一個卑賤的連姓名都沒有的嬖人,他們之間才算是真正破裂。
她見魏時不理她,更是憤怒,走到他身側高聲道:&ldo;你說!為什麼送姝兒去秦國,又為何事先不同我說。&rdo;姝兒是她的心頭肉,硬生生的剜下一刀,叫她如何受得了。
魏時冷著臉,這種爭吵屢見不鮮,十餘年來他與白氏芥蒂已深,他知道她心裡的怨恨,他可以理解,但她實在是太偏執,太尖銳,就像是帶刺的花,捂不熱的冰。
白氏見魏時不語,嘲道:&ldo;誇毗侍主,那是你的事,姝兒絕不能赴秦。&rdo;白氏是瘋了,她什麼都沒了,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為了魏姝,她寧可和他拼命。
魏時聽此,沉著臉霍然的起身,一步步向她迫近。
白氏見他真的動怒,也有些膽顫,被逼迫著向後退卻,一雙鳳眸不肯示弱的瞪著他,魏時一把捏起了白氏纖細的手腕,指結微用力,便發出咯吱的聲響。
她說他誇毗侍主,罵他奴顏俾膝,可他又能如何做,身為人父,身為人臣,骨肉分離,生死難料,他心裡又怎會好受?
白氏疼的沁出了冷汗,她是女子,卻也是個硬骨頭,明明是怕了,卻還是揚著唇笑著,激怒他道:&ldo;我知道你忍不了我了,殺了我就是,何必這樣對自己的骨肉。&rdo;
白氏心裡不甘,憑什麼那個連名都沒有的賤人的女兒,可以平安的留在安邑,而她的女兒就要遠赴秦國為質,沒了姝兒,她要怎麼活,那是她的命。
魏時看著她,壓抑著不耐和怒火,指骨攥的緊了緊,白氏手腕便更加泛白,兩人就如此逼視著彼此,沒有人願意退讓和屈服。
半響,魏時冷聲道:&ldo;我不會殺你,姝兒必赴秦。&rdo;說罷手上一用力,白氏便被摔落在地上,魏時並無憐惜,拂袖而去。
魏姝也不知父親同母親說了什麼,只是白氏向來凌厲的鳳眸有些微微的發紅,她還是要入秦,三日後便會出發,身份尊貴又如何,生來便是任人擺布的。
瑛青在屋裡給她整理著行李,一邊收拾著一邊唸叨這秦國不比魏國,窮秦窮秦的,魏姝聽的耳朵都生繭,可到底窮成什麼地步,她也沒有概念,又聽聞秦人都是不開化的蠻夷,什麼至今還盛行人殉,飲血食骨的,聽著不免心裡發慎。
魏姝眼前又浮現起她母親的樣子,感覺自己只要是入了秦就會被秦人給生吞活剝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魏姝嘴裡嚼著從楚國送來的甜果子,因又下了雪,天色變得灰濛濛的,未到傍晚瑛青就先點上了連枝油燈,加上碳火盆,有些悶不過氣,像是罩在甗裡一樣,蒸的她一頭細汗,便索性跑了出去。
如鹽的雪沿著縫隙滲進了衣領內,融化開有些涼絲絲,就連如羽翼的睫毛上就落了些小雪粒,沒披大厚披風,卻也沒覺得冷,魏姝只是隨意走走,沒想又看見了那個碧眼少年。
冷清的後院裡沉寂無聲,不曾打掃過的積雪沒過他□□的腳踝,細雪落在他凌亂的如枯草的發上。
少年實在是消瘦,興許是天生的,又興許是餓的,但他的個子很高,骨結分明,四肢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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