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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說：&ldo;君上，珮玖大人正在修居殿外跪著呢。&rdo;

嬴渠心裡有些疼，像是被架在一簇火苗烤著，但看起來還是很平淡，他說：&ldo;跪多久了&rdo;

寺人說：&ldo;天將亮就跪著了，算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rdo;又說：&ldo;君上會不會修居殿看看？&rdo;

嬴渠沒回答，說：&ldo;讓衛秧進來&rdo;這意思很明顯，他暫時不會離開政事殿。

寺人諾了一聲。

不一會兒，衛秧就進去了，揮著大袖子行禮說：&ldo;君上&rdo;

嬴渠坐在矮案前，喝了口水，平淡地說：&ldo;事情查得如何了？&rdo;

嬴渠知道魏姝給他下了毒，但那毒不是下在吃食裡，她到底是如何下的？嬴渠又到底是如何沾上的毒？誰也不知。

而嬴渠早在一個月前就命衛秧調查此事。

衛秧心下一沉，說：&ldo;還沒查出&rdo;

衛秧既是與秦公同側，又是與魏姝同側，這樣的做法其實非常危險，猶如在刀尖上行走，但也唯有這樣，他來日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嬴渠倒也不怒，平淡地說：&ldo;一點線索都沒有？&rdo;

衛秧說：&ldo;倒也不是，臣得知一種奇藥，其服用者的症狀與君上頗為相似。&rdo;

衛秧其實也很好奇，魏姝到底是如何給秦公下的毒，但他實在不能如此去問魏姝，魏姝對他始終有防備。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他如今可大意不得。

嬴渠說：&ldo;何藥？&rdo;

衛秧說：&ldo;百崒丹&rdo;又說：&ldo;臣訪問名醫，這百崒丹源自燕地，其藥呈黑色，服者精神恍惚，頭痛難忍，但此藥無毒，不會奪人性命。&rdo;

嬴渠說：&ldo;繼續查&rdo;

衛秧沉默了一會兒，說：&ldo;君上何不將她逐出宮去，又或者關入大牢，她這般行徑，早該處死&rdo;

嬴渠展著竹簡的手停略做頓，衛秧說的沒錯，這樣一切都迎刃而解，可他怎麼能捨得，這秦宮於他而言已經如同囚籠，一輩子還有那麼長，他怎能自己度過，又怎能忍受這樣的孤獨，況且他是個戀舊的人。

他看著竹簡上的字，平靜地說：&ldo;她會悔改的。&rdo;

她會悔改的，她不過是被迷住了眼，不過是犯了個錯，像他一樣，他會原諒她。

等她悔過了，他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可以在這冰冷的秦宮裡相依著終老，他的心其實並沒有寒，他的心還是熱的，血也是熱的。

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衛秧說：&ldo;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君上如今已鮮有清醒之時，若是遲遲找不到解藥，這毒日益滲透進去骨髓裡，君上就會徹底的失去神智，被珮玖把控。&rdo;又說：&ldo;這事不能再拖了，否則悔之晚矣，不如……&rdo;

嬴渠說：&ldo;不如什麼？&rdo;

衛秧說：&ldo;不如君上先立一份詔書，若有一日君上真失去了意識，無法把持朝政，甚至於被珮玖所挾持，臣可以以此詔書清君側，除亂臣。&rdo;

嬴渠的眼睛依然清明，心思依然敏銳。

清君側？除亂臣？

嬴渠一向覺得衛秧是個聰明人，可聰明人是不該多言的，因為多言就會暴露出自己的野心，由此可見，聰敏人也有犯傻的時候。

嬴渠平靜地說：&ldo;不必了，你且先去尋找這解藥，旁的事就不必操心了。&rdo;

衛秧也意識到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