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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後悔。

&ldo;你會不會嫌人多？&rdo;他問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賀季青。

賀季青將墨鏡移到頭頂後才回答他：&ldo;你不要想太多。&rdo;

他揉他頭，林舒太在意他的感受，他不想他這樣。

&ldo;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不多。&rdo;賀季青重新戴上墨鏡。

林舒一下子安靜了很多。西藏行，是他曾經最懷唸的，也是最難過的。

賀季青似乎察覺他在想什麼，雙手擱在他肩膀，推著他跟著隊伍往前走。

&ldo;以後我們還要去很多地方呢，有些地方比這裡的人還要多。&rdo;他說。

林舒回頭看他，哪怕隔著墨鏡，他都能感受到賀季青眼底的熾熱。

&ldo;小心，上船了。&rdo;

賀季青半摟住他，雙臂用力，他被拎上了船。

&ldo;小朋友，不要老是回頭看，要朝前看。&rdo;他一語雙關。

林舒聽懂，默默低頭。他也想往前看。

賀季青牽起他的手：&ldo;我們去上面。&rdo;

兩人太親密，不少人側目。兩人都毫不在意，賀季青大大方方的牽著林舒，而林舒坦然的和那些好奇的眼神對視著，這是他獨自訓練了很久的技能。兩人走到尾部，尋了座椅坐下。

電子鈴響，輪船啟動。海風四面八方的湧進來，林舒回頭看船尾氣流衝出來的白浪。

海風吹亂了他的發，賀季青伸手將遮眼的發拂到腦後。林舒好像曬不黑，哪怕經常毫無遮攔的在太陽底下走，一張臉依舊白的透明。

他低頭輕輕吻過他的嘴角。

林舒被他的動作嚇到，他很快看到左邊一對年輕人驚訝的眼神。他笑了，拉過賀季青的頭，快速的回吻了一下。他也能做到，光明正大了。

賀季青盯著他，心潮澎湃。

林舒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別過頭繼續看船尾翻滾的浪花。

賀季青握著他的手，笑得滿足。

兩人終於上了島。島上人更多，一個導遊帶著一群人，大喇叭喊著，烏壓壓的人群擠來擠去。

林舒和賀季青看著人群，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ldo;以前不這樣的！&rdo;林舒說，他來的時候是2003年。

&ldo;確實不這樣。&rdo;賀季青來的時候更早。

&ldo;好嚇人。&rdo;林舒皺著眉頭。

賀季青牽起他的手：&ldo;既來之則安之，總能找到人少的地方的。&rdo;

兩人專挑人少的地方走，結果還真找到了人少的地方，鼓浪嶼基督教信徒墓園。墓園裡野草叢生，白色的野花點綴其間，遠處的山牆上爬山虎和三角梅茂密濃烈，搶佔著地盤。

兩人站在一片墓碑前，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ldo;這裡人也不少。&rdo;林舒說。

&ldo;比外邊的人好，安靜多了。&rdo;賀季青笑。

兩人已經走了很多路了，儘管一路賀季青都照顧著林舒，不敢走太快，但時間長了，他還是擔心他。

他乾脆的在一處墓碑前坐下來，從包裡掏出礦泉水，擰了瓶蓋給林舒：&ldo;坐下來休息會兒。&rdo;

林舒挨著他坐下，剛好一陣冷風吹來，他回頭看了好幾眼：&ldo;你不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嗎？&rdo;

&ldo;植物茂盛，又背陰，不陰森才怪呢？&rdo;賀季青向來不懼這些。

他不信鬼神，林舒早就知道。賀季青又從包裡掏出一條毛巾，他讓林舒背對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