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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握緊了拳頭。

樊道明苦笑一聲，擺了擺手道：&ldo;好，不提他，不提他，算我錯了，我道歉。&rdo;

梁哲重新轉過頭去，目視著前方，一句話也沒說。

樊道明清了清嗓子，繼續道：&ldo;如果你能把你的天賦用在合適的地方，而不是那個小小的診療所，我想不僅是對你，對你的家庭，甚至對整個心理學界都有很大的好處。&rdo;

梁哲依舊沒有說話，他目視著前方，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波瀾，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樊道明的話語。

樊道明下意識地往旁邊望了一眼，然後才輕聲道：&ldo;現在的心理學已經走到了盡頭，不管是理論還有實際行動都即將窮途末路，事實上，最近幾十年，我們依舊在研究和踐行著弗洛伊德和榮格的那些理論，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考，整個心理學界都死氣沉沉，像是一攤死水。&rdo;

樊道明嚥了一口唾沫，繼續道：&ldo;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沒有才華出眾的人打破那些理論，他們不是不敢，而是根本就不能，一切只能歸結為兩個字：無能。&rdo;

樊道明像是興奮了，不停地說著，唾沫橫飛：&ldo;就像我先前說的，心理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盡頭是‐‐神學！&rdo;

樊道明一邊觀察著梁哲的臉色，一邊繼續道：&ldo;那麼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可能並不是在心理學上繼續深挖，因為人的意識和潛意識，差不多被研究透了，或許，我們是時候將心理學帶到一個全新的境界，一個全新的領域了！&rdo;

梁哲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樊道明卻已經看到了梁哲眼神的變化。

樊道明閉住了嘴巴，悄然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和梁哲拉開了幾步遠的距離之後，高聲喊道：&ldo;梁哲，你怎麼想的？&rdo;

梁哲又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住身子：&ldo;我想的是，是不是當初你就是想用這個理論來說服我父親，所以才導致了你們的決裂？&rdo;

樊道明臉色嚴肅地道：&ldo;我和你父親幾十年的交qíng，怎麼會因為在一件事上意見不同就決裂。&rdo;

梁哲：&ldo;那是因為什麼？&rdo;

樊道明張開嘴巴，yù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輕聲道：&ldo;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不提也罷。&rdo;

梁哲望著樊道明兩鬢斑白的額頭，忽然笑了起來：&ldo;你剛才的理論，我也曾經想過，我的困惑跟你一樣，但我的理論跟你不一樣。&rdo;

樊道明往前踏出了一步，柺杖點在地上，表qíng嚴肅地道：&ldo;嗯？&rdo;

梁哲：&ldo;心理學是以研究人為核心的學問，人在進化，人的思想在演變，人的行為也各式各樣，所以我覺得，只要社會在進步，時間在流淌，心理學就是沒有盡頭的，就算有盡頭，那麼他的盡頭也必然是人，而不是什麼數字，或者神‐‐&rdo;

梁哲停頓了一下，繼續道：&ldo;還有，別用你的想法來質疑我的行為，我開診療所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醫治病人，我想要幫助病人走出困境，讓他們的心朝向陽光，這是我學心理學的初心，也是我現在的想法。&rdo;

梁哲意味深長地望著樊道明，冷冷地道：&ldo;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尤其是對我們學心理的，不然還沒等病人瘋掉，我們自己就先瘋了。&rdo;

樊道明低下頭去，沉思片刻，過了一會之後，緩緩抬起頭，盯著梁哲道：&ldo;失心瘋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