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第1/3 頁)
雲霧散開,水面粼粼灩灩,恢復了平靜。
水師將士們步上對面的客船細緻搜查。
寧雪瀅從整潔明亮的船艙醒來時,聽得門外傳來將領向衛湛的稟報聲。
秦菱等人一部分斃命,另一部分被抓獲,只剩下季懿行消失了影蹤。
將領分析,很可能是讓水浪衝走了,亦或是被水下的大型游魚分食掉了。
衛湛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繼續找。”
“諾。”
艙門發出“咯吱”一聲,一道墨藍身影推門走進。
寧雪瀅懶懶眨眼,眼看著那人快步走到床邊。
衛湛傾身,握住她冰涼的手,臉上浮現出少有的慌張。他一向是情緒不外露的,這會兒卻難掩擔憂,“沒事了,有為夫在,別怕。”
寧雪瀅虛弱問道:“秋荷她們呢?”
“他們被送上岸了。你們乘坐的那艘客船被人蓄意砸開了船兜,有部分船客受傷,好在無性命之憂,被送往醫館了。”
寧雪瀅點點頭,總算安下心來。她收回手,翻身面朝裡,疲憊地合上眼。
身上的衣裙不知是否是經衛湛之手更換的,絲滑貼膚很舒服。
衛湛為她掖好被子,靜靜陪在一旁。在衛九送她啟程後的隔日,詔獄那邊傳來訊息,說季懿行在獄中憑空消失,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秦菱及其心腹部下。
衛湛反覆思忖,確實預判了那群人的預謀。
季懿行和秦菱共同仇視的人是他,而他的軟肋是家人。妻子遠行在外,成了他們最好下手的突破口。
他向新帝請旨南下,一路追擊,還是慢了一步。
在嚴審秦菱的部下後,得知妻子沒有受到虐待,不禁鬆口氣。若妻子真的因他受到傷害,他此生都將活在自責中。
“瀅兒,是我疏忽了,抱歉。”
對手狡猾,寧雪瀅不會因此責怪他,但一碼歸一碼,對於蓄謀錯娶、囚禁俞夫人的事,是橫貫在他們之間的兩大問題。
她抬起手,指尖上銜著一隻耳墜,“認識這個嗎?”
衛湛怔住。
看他的反應,寧雪瀅懸著的心碎了一地。把耳墜塞進男人手裡,她費力坐起身,將枕頭墊在背後,“我是想把婚後的日子經營好的,可你一直在欺騙我,將我耍得團團轉。”
她仰頭悲慼一笑,蒼白的臉色摻雜疲態,若說俞夫人的事是導火索,騙娶的事就是壓倒她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說說吧,為何囚禁俞夫人?又為何設計娶我?”
衛湛緩了半晌,放下耳墜,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送到寧雪瀅的唇邊。
寧雪瀅抿一口潤嗓,安靜等待著他的解釋。
兩人都不是急性子,吵是吵不起來的。
衛湛重新坐下來,眼裡多了幾許無奈,“有些事,我是騙了你,可以向你坦白。但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知曉背後的緣由。”
難道要他親口對她講出前世血腥的真相?說她聯合季懿行殺害了他?
真要那樣(),她是否會處在自責中無法解脫?還能若無其事地與他白頭偕老嗎?
可他越不解釋(),寧雪瀅越心寒,“先說說你想說的那部分吧。”
“軟禁俞翠春是因她心生貪念,以掉包皇子的秘密,在先帝那裡換取富貴,導致儲君被廢,朝野派系紛爭,傷亡不計其數。”
“何時的事?”
衛湛閉閉眼,“前世。”
“什麼?”
搭在床邊的手慢慢收緊,衛湛望向女子的清瞳,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前世,我被新太子設計,死於景安二十七年三月初九,重生在景安二十六年的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