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鹿死誰手(一)(第1/2 頁)
種闓頭也沒抬的答道:“辯論結束後他就回潁川了,可我暫時還不會走。”
雨輕對趙通的不辭而別略感失望,“趙兄走的這麼急,我拜託他打聽的事,怕是也忘記了。”
種闓放下勺子,再次抬眸注視著她,“你覺得我為何還要繼續留在這裡?”
雨輕遲疑道:“難道你們這麼快就要捲土重來?”
種闓搖了搖頭:“你幫了我們,我們自然也會盡力幫你。”
雨輕恍然一笑:“原來你不是為了請我吃頓早飯,趙兄也沒有失信。”
種闓肅然道:“連伯繼和李氏不是姐弟,而是一對母子,李氏是當年楊皇后的貼身婢女,因得罪了賈南風,幸而左太妃替她求情,才免於杖斃,她被攆出宮後卻誕下一名男嬰,也就是連伯繼。”
雨輕驚詫道:“那他豈不就是流落民間的皇子了?”
“一個不為人知的皇子,也不會被宮裡的人承認,他就永遠只是個商賈。”
種闓對此人的評價很客觀,不管連伯繼是不是司馬氏的子孫,他都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雨輕進一步問道:“那他的養父連峰穎也是他殺的嗎?”
“連伯繼確實是個狠人,為了讓自己的姐姐脫離苦海,也為了侵吞連峰穎的全部家產,年僅十三歲的他就謀殺了養父母,並且事後拿出部分財產賄賂了縣令,此事才不了了之。”
“關於連伯繼,你們還了解些什麼?”
種闓直言道:“他與鎮守許昌的王浚有著秘密來往,豫州大水,他還主動給王浚的軍隊提供了大批的糧食。”
雨輕陷入沉思,如果連伯繼當真是司馬氏子孫,那麼他接近王浚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
種闓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雨輕:“左太妃是在見了連伯繼之後殞命的。”
此時一支千餘騎兵正火速奔赴城南門,而梁辯正佇立在南門城樓上,這裡的城門早已關閉。
每一位騎兵都配備了優良的戰馬和超高的防護裝備,騎兵和戰馬的身上都配有特製鎧甲,這支精銳鐵騎衝破了陸玩在城外佈下的層層埋伏,已經逼至城下。
為首的正是東中郎將參軍殷柷,他高喊道:“快開城門,我有博陵公的手令。”
梁辯正色道:“非遇到緊急情況,軍隊不可無故進城,殷兄連朝廷律法都不想遵守了嗎?”
殷柷手執馬鞭,輕蔑道:“任承已經被陸玩逼死,你連他的一半都不及,也配在這裡同我義正言辭?”
“我是不如他,但是聽說你這個參軍還不如剛被徵辟的阮孚受博陵公的重用,博陵公命你領兵至汝南,這算是重用嗎?”
梁辯本想給同郡人殷柷留幾分情面,但殷柷偏要提及其好友任承的死,戳到他心底的痛處,他也就顧不得什麼同郡之誼了。
殷柷此番前來就是要證明自己的才能不輸於王浚身邊任何一個謀士,尤其是郭液。
此刻殷柷也無心繼續與梁辯多費口舌,直言來意:“我是奉博陵公的命令前來抓捕謀逆亂黨,豫州刺史已應允,你還敢攔阻?”
梁辯泰然自若道:“謀逆亂黨,不知博陵公可有上報給許司隸,若是你手上有許司隸的親筆書信,我倒是可以給你通融一二。”
殷柷大怒道:“耽誤了我抓捕謀逆亂黨,博陵公定會上奏陛下,到時候陸家兄弟勢必會丟官去職,最後只能滾回江東老家去了,至於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在那之前,恐怕是你性命不保。”
梁辯揮動手臂,弓弩手萬箭齊發,城下的騎兵們卻早已豎起一排排盾牆作掩護,殷柷並未傷及分毫。
殷柷舉鞭遙指城樓上,怒喝道:“吾等皆效力於東中郎將麾下,你竟敢射殺吾等,看來謀逆亂黨就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