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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送靈鼠的時候,裴景道:「你知道上陽峰一名叫季無憂的修士嗎?」
女修把靈鼠放在手心,有些疑惑道:「那個傻裡傻氣的小胖子嗎,知道啊,怎麼了?」
裴景有些日子沒看到季無憂了,想了想,隨便扯了個理由說:「我和他是一個地方來的,想多關注一下而已,近幾日沒怎麼見他,有點奇怪他去哪裡了。」
女修笑起來:「他這幾日天天給人跑腿呢。」
裴景皺眉:「什麼?」
女修搖搖頭,道:「看他人傻好欺負,不會拒絕人吧,一些師兄被長老安排的,送草藥、送靈丹到的苦事,都找上他。一天到晚就見他幾座峰之間來回跑,吃力不討好。」
裴景心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果然,不是給季無憂安排幾個「朋友」,就能讓他在上陽峰過得真正無憂的。還是懵懂時期的季無憂,被欺負,是因為性格。現在只是跑跑腿,以後就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情節了。
他又見了季無憂。季無憂身上那種古怪的氣息更重了,不是出自他本身,應該來自於他接觸過的人。血腥又詭異。
裴景暗中留意著。
虞青蓮來到雲霄,是在一個下雨的午後。煙雨潤得山巒一片黛青墨色,霧濛濛,山嵐飄渺。剛好裴景在領事樓接了個任務,從外面回來。過懸橋,人未見,先聽到了她系在腳腕上的鈴鐺聲。
一片青碧煙雲裡,一抹紅色格外顯眼。
少女身姿曼妙,烏髮如雲,挽流雲髻。扶著懸橋慢慢走過,步步生花般風情。
微雨落在她潔白的雙腳,腳腕上的金鈴閃亮。
虞青蓮說:「我好久沒來了,雲霄幾百年還是這傳統,不能御劍、不能飛行,一定要腳踏實地走過去,真不知變通。」
她旁邊還有人。金白衣袍,手持僧杖,長綾覆眼,是悟生。
悟生含笑道:「畢竟雲霄門規一萬,戒律三千。」
虞青蓮走過懸橋,順手在道旁折了一朵花,拿在手裡搖,頗有幾分少女嬌俏。她嗤笑一聲:「騙人的吧,門規一萬——從哪湊出來的一萬,我瀛洲王宮上上下下細算下來規矩也沒有以一千,真有一萬,我把我手裡這花吃了。」
從背後傳來少年懶洋洋的聲音。「你到我雲霄,是來騙吃騙喝的?」
虞青蓮和悟生同時回頭。
煙雲細雨裡,走出一個白衣少年,每一分眉眼都瀟灑,笑起來,朗朗意氣。
虞青蓮愣了半天,才想起,寂無端跟她說過的,裴御之現在閒得沒事把自己變成了少年混進外峰。但她還是難以置信,皺眉:「你居然真的那麼無聊。」
悟生靜立一旁,整個人氣質通明溫和。笑:「好久不見。御之。」
還是悟生討人喜歡。裴景微笑:「好久不見。」
問天峰一別後,是有很久沒見了。
不過虞青蓮這人不值得敘舊。
她搖著手裡的花:「你變小也就變小吧,把自己變得那麼乖巧是怎麼回事。」
裴景但笑不語,直截了當:「一萬條門規寫在書裡。這花你打算怎麼吃?生吃還是伴點土。」
虞青蓮:「……好一個待客之道。」
悟生笑出聲,而後道:「別吵了,還是先說說正事吧。」
裴景帶他們自然是去天塹峰。
煙雨伴青竹,露滴攜霜。
虞青蓮一進宮殿,就左右四顧,道:「你這天塹峰是真的冷清。」
裴景說:「雲霄主殿哪是誰都能進來的,人少了自然冷清。」
他把當初在長天秘境找到的那張紙,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你有印象嗎?」
虞青蓮低頭,從自己的袖子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