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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澈菊依言將錦盒放回了櫃子中，卻聽得李青筠似嘆息地喃喃自語一聲：&ldo;載不動啊……&rdo;

澈菊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見李青筠沒什麼吩咐，轉身去收拾此次出門的行李。

隔了一會兒，李青筠端起茶杯，卻發現茶已經有些涼了，抬眼見澈菊依然忙忙碌碌地轉來轉去，不由好笑：&ldo;這行李你已經收拾好幾天了，怎地到現在還在收拾？&rdo;

澈菊抬起頭來，卻也笑了，走過來給李青筠把茶換過，口中說道：&ldo;不知怎地，越是臨近要走了，越覺得好似忘記帶什麼了。&rdo;

&ldo;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門！&rdo;李青筠說完忽又想起，當年他們從隴西來長安之時，出門前自己嫌行李累贅扔下了兩個箱籠，小丫頭氣得一天沒和自己說話。思及舊事不由莞爾一笑，&ldo;咱們這次輕車簡從，以免為人關注，你可別又帶上一堆東西！&rdo;

澈菊也記起了當年情景，紅著臉笑道：&ldo;知道呢！……便是如此，才更要仔細收拾！&rdo;

李青筠搖了搖頭，也不再管她，隨手從案上取過一本書，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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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眼睛微覺疲倦，李青筠再次抬起頭來。

見到澈菊又開啟了一個早歸置整齊的包袱，細緻地將裡面的衣物重新疊過……

李青筠無語地望了眼屋頂，轉頭正待出言取笑，卻見小丫頭平日沉靜的眼中，閃耀著一絲難得的興奮與憧憬。

心中一動，李青筠故意逗她道：&ldo;澈菊，此一去旅途迢迢、車馬勞頓，我看你還是留在長安吧！&rdo;

&ldo;那怎行？&rdo;澈菊一聽就急了，&ldo;少爺你，你可是說好了會帶我的！&rdo;

李青筠笑了起來，&ldo;那你說說，你何以就這般想去？&rdo;

澈菊見他的神色，知是玩笑之語，方才鬆了口氣，噘嘴說道：&ldo;少爺慣會取笑人！&rdo;

低頭接著整理衣物，好一會兒方才輕輕說道：&ldo;澈菊從小聽少爺吟誦詩文，對江南風物常懷思慕……少爺此去是做正事的，澈菊卻是隻想看看那十里香塵、杏花煙雨，這輩子也不算枉過了！&rdo;

便是這微不足道的心願，對於生在這個年代的絕大多數女子，也是難以豈及的奢求了！

李青筠唇邊一抹笑意，&ldo;好，便帶你看看這十里香塵、杏花煙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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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墨梅曲》終）

卷尾語

終於離開長安了。

沒有灞橋柳友人相送，沒有風瀟瀟馬蹄嘶鳴，似乎頗有些遺憾。

但可知有佳人自必妝樓凝望‐‐

此去孤蓬萬裡，山高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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