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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不料最後還是出現了一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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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樓的掌書姓關,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顎下山須花白,一身深藍長袍,樸實無華。
聽得方瑋蘭對李青筠的介紹極是推崇,關掌書神色和藹,取出一枚紅木系牌交予李青筠,又囑咐了幾點藏書樓借閣書籍的相關條例。
然而就在起身告辭之際,李青筠忽然出聲問道:&ldo;敢問掌書,若要看得藏書樓三層的藏書,不知有甚特別的要求?&rdo;
方瑋蘭臉色一變,攔之不及。
但見這位原本一團和氣的關掌書面色一沉,毫無徵兆地發作道:&ldo;少年人讀書向學,不潛心精研學問,何以如此心浮氣躁、思念駁雜!若非瑋蘭對你推崇有加,老夫怎會允你直上二樓閱覽?如今你藏書樓還沒踏進去,就想著去看三樓的藏書,這等好高騖遠,豈是求學之道?&rdo;
方瑋蘭小臉苦做了一團,李青筠卻是神色不變,恭施一禮回道:&ldo;掌書教誨的是,不過晚生另有一些想法,還請略陳陋詞!&rdo;
這位少年人畢竟不是自己書院的學生,不好教訓太過。
關掌書見他言行恭謹,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些,&ldo;便請道來!&rdo;
&ldo;掌書您適才言道,讀書向學當精研學問,此正是雲青不遠千里、專程而來的緣由。以古風書院藏書之豐,單是藏書樓一、二層中的書籍,怕是讀到皓然白首也未能盡覽。然學當有所專精,雲青不求博覽群書,只願在略有所得之處窮經以求,比對驗證。如此一來,這二樓之藏書,怕不能盡了雲青心中的疑問!&rdo;
關掌書聞言仔細地看了他一會兒,若有所思。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問道:&ldo;適才聽瑋蘭講,你是潼關楚氏之子……老夫曾聞,前日在映日樓中,來了一位亦筠公子的表兄,便是你吧?&rdo;
方瑋蘭在旁偷偷翻了個白眼兒,合著自己適才介紹的時候,老先生根本就沒認真聽。
&ldo;正是晚生!&rdo;李青筠卻不以為異,依然恭敬答道。
關掌書此時竟笑了,&ldo;老夫於這古風書院中忝任掌書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少年學子侃侃而談,敢言藏書樓二層之書不能盡了心中疑問的!&rdo;
&ldo;掌書,雲青兄只是對三樓藏書心生嚮往,並無看不起咱們書院的意思……&rdo;方瑋蘭聽得此說,擔心會起衝突,忙乍著膽子替李青筠辯解道。
關掌書看向方瑋蘭,搖了搖頭,&ldo;你以為老夫是在責怪他麼?我向前告誡你們不要好高騖遠,是怕你們受旁雜紛擾、不肯安心學問,卻也沒要你們遍覽這所有藏書!&rdo;
說著又轉向李青筠,語出感慨道:&ldo;你既能說出此語,又不遠千里專程而來,想見如今為學也算小有心得了。這藏書樓的三層,原也是上得的!只可惜的是,老夫卻還是不能允你上去!&rdo;
方瑋蘭先前聽關掌書此說,臉上喜色方顯,卻又被後面之語打了回去,於是小聲嘀咕道:&ldo;便因為雲青兄不是書院的弟子麼?&rdo;
&ldo;妄語!&rdo;關掌書沒好氣地訓斥一聲,&ldo;我古風書院居崇高太室,不設門戶,其宗旨便在於傳道濟世、海納百川,豈在敝帚自珍?&rdo;
方瑋蘭垂頭凜訓,卻偷偷吐了吐舌頭。
關掌書也沒理會他的私下作怪,回過頭對李青筠說道:&ldo;老夫不能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