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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太后冷哼了一聲:&ldo;如此,沈卿家為何不敢受哀家的賞賜?&rdo;太后有意將那個&ldo;敢&rdo;字咬得特別重,就怕沈哲聽不出她的意思‐‐你沈哲能在慈禧那兒吃那晚飯,怎麼就不能領這母后皇太后的情。說到底還不是你沈哲在見風使舵,說好聽了了是明哲保身,說難聽了就是趨炎附勢。
沈哲自然聽明白慈安太后是在冷嘲熱諷,但他現在也沒打算和慈安太后建立什麼交情,仍然是裝傻充愣著應付:&ldo;奴才無功受賞,恐為滿朝文武所不齒,日後同朝為官,也難以仰仗朝中前輩提點,提攜……&rdo;
慈安太后未等他說完就平靜地打斷他:&ldo;沈卿家剛才說的,哀家不是要賞賜你,而是要了你的命,沈卿家出身官宦,家世為內外朝臣景仰,哀家以為,這能取你性命的,恐怕不是滿朝文武中的一員吧?&rdo;
沈哲看慈安太后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索性開誠布公,不再打算為自己辯解,本來人在這個世上的首要任務不是功名利祿而應該是活下去,總而言之,在他的自由沒被侵犯,愛情也沒有出現的時候,這&ldo;生命&rdo;仍然還是唯一&ldo;誠可貴&rdo;的東西,別說他還沒有把當朝聖上‐‐同治皇帝當空氣的打算,就算是他一心一意向慈禧太后的勢力實行&ldo;一邊倒&rdo;政策那也完全是他履行自己的自主權利,沒侵犯著誰的合法權益,這外人怎麼也管不著吧。
&ldo;太后,奴才才疏學淺,暫時怕是難以擔當聖上和太后的眾望,但是好歹也想當個識時務的&l;俊傑&r;,不求光耀門楣,但保全姓名,不拖累父兄叔伯,則於願足矣。&rdo;
沈哲說這話時,也將這&ldo;暫時&rdo;二字吐得是字正腔圓,尤為突出,畢竟他的寶至始至終還是壓在年輕的同治皇帝身上而非慈禧太后。他還不想讓慈安太后覺得,慈禧一方是他認定的出路,無從更改
慈安太后似乎沒有注意到沈哲那個&ldo;暫時&rdo;的深意,懷柔不成,立刻轉變了戰術,沈哲低著頭,卻隱隱約約看見黃色紗簾的後面慈安太后的手正在暗自攥緊,他幾乎都能聽見慈安太后華麗的指甲套劃破綢緞坐墊的聲音,一時間心裡也難以抑制地湧起淡淡的恐懼,畢竟他還根本就不瞭解這個世界的慈安太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哲還沒來得及多想,就已經聽到慈安太后已經略顯嚴厲的聲音:&ldo;沈卿家,你是個痛快人,有些話哀家也不放與你直言。對於聖母皇太后決定引你為&l;侍讀&r;一事。哀家並不贊成。&rdo;慈安太后說&ldo;不贊成&rdo;這三個字的時候,一字一頓,似乎並不是說給沈哲聽的,而是更希望這個聲音可以穿透層層宮牆,清晰地傳到儲秀宮裡,讓那個高高在上到幾乎飛揚跋扈、獨斷專行的女人,聽見她這個曾經的正宮娘娘對一個嬪妃的憤怒。
慈安太后也覺得自己稍微有點失態,停頓了一下,語氣也稍微緩和了點,雖然是要軟的已經用過,現在是在給這小子用硬的,但到底慈安太后召見沈哲的首要目的,仍然是招安,不是樹敵:&ldo;沈卿家不要誤會,哀家並不是不認可沈卿家的才華,也不是有意針對沈卿家,只是,這搞夷務,辦辦工廠,添添甲兵,這是要拒敵於國門之外,哀家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支援,沈卿家與六王爺此次可以與英吉利訂立同盟換得大清太平安寧,哀家亦是欣慰至極,可是我大清和英吉利雖是同盟卻非宗藩之國,與各個夷國往來平等並無尊卑,皇上乃九五至尊,屈尊學習夷務,實屬我大清自降身價,為各國恥笑,哀家決計不會答應。&rdo;
沈哲一聽就莫名湧上來一股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