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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與棠笑著繫好安全帶，有時候，聽她吵吵嚷嚷幾句也挺有意思的，紀與棠以前沒這麼無聊，這樣拿一個人來尋開心，可想起趙暮夕時，總有種想笑的衝動。

也不知從哪天開始，紀與棠開車經過那條宵夜街的次數變多了。喧囂的環境下，燈光昏黃，各種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分不出究竟是什麼味道，這裡對比起她的生活圈子而言，全然是兩個世界。

只不過，她沒有再遇上趙暮夕，儘管經過那家煎餅攤時，她會放慢車速，目光下意識一瞥，但她還是沒有再看到那個混跡在嘈雜夜市裡，顯得格格不入的高挑身影。

轉角的路口，一輛電瓶車不小心蹭了過來。

車身被刮花了一塊兒，紀與棠下車時，那電瓶車主十分擔心，一個勁地道著歉，心裡只是擔心著該要賠多少錢。

一下車，在不遠處的香樟樹下，紀與棠看到了一個穿長裙的纖瘦背影，一襲披散的黑髮，幾乎要垂到腰間，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走著，星辰繁多的夜幕下，這畫面很美。

&ldo;沒關係。&rdo;紀與棠見那人沒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上了車，那個背影漸行漸遠，再次發動引擎，但已經偏離了最初的導航。趙暮夕走路時就是這樣，有些魂不守舍，像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ldo;你去哪了?打電話不接，家裡也沒人，找你半天了。&rdo;

趙彩南迎面風風火火走了過來，恰碰上了趙暮夕，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

&ldo;手機沒電，找我什麼事?&rdo;趙暮夕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裡明白，還能有什麼事。

趙彩南也才四十幾歲，可相對同齡人來說，看起來卻憔悴不少，年輕時長期抽菸酗酒，私生活各種混亂，而現在，歲月在她臉上毫不留情地留下衰老的痕跡。趙彩南年輕時的長相算是出彩的，趙暮夕五官和身材都隨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她們這樣的家庭，趙彩南並不希望女兒長得太過漂亮，普普通通的最好，因為太漂亮容易不甘心，不甘心又容易走彎路。

可趙暮夕偏偏就生了一張好看的臉蛋。

她十八歲時就懷了趙暮夕，有想過流產，但是一咬牙，還是把孩子生了下來。以至於後來她們母女吵架時，趙暮夕還會拿這個來說氣話，說當初就不該把她生下來，因為這句話，趙彩南沒有少扇過她耳光。

&ldo;我就這些。&rdo;趙暮夕從錢包裡抽出兩百塊錢，塞進趙彩南手裡。

&ldo;你把卡給我。&rdo;趙彩南伸手要去拿她的銀-行-卡。

&ldo;還欠了多少?&rdo;

&ldo;二十五萬。&rdo;

又是二十五萬，&ldo;我卡里沒這麼多錢!&rdo;

趙彩南此時已經將她的錢包搶了去，&ldo;我拖著那頭，讓他們通融通融，你一有錢就打這張卡里。暮夕，就這一回，以後我都聽你的，再也不亂來。&rdo;

最後一回，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最後一回，她這話要能信，母豬都能上樹。趙暮夕從她手裡搶回自己的錢包，&ldo;我沒錢，想要錢你自己去掙。&rdo;

&ldo;趙暮夕，我好歹也是你媽，我生你下來，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為了你這樣對我?!&rdo;

要錢了就開始攤親情牌，趙暮夕這些年真是受夠了，一股怒氣堵在胸口，強忍著才沒讓它爆發，氣不過，趙暮夕冷笑著道，&ldo;我有讓你生我下來嗎?你這樣的媽還不如沒有!&rdo;

&ldo;你……&rdo;

啪的一聲，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