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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母親就是我父親的化身，先生！&rdo;皮埃爾答道，&ldo;她在淚水中將我養大，教育我要崇敬父親。他所做過的一切，他所探索的一切，他的對祖國、對朋友忠誠不渝的一生，母親都告訴了我。我父親犧牲時我才八歲，可我覺得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因為我看見母親，就像看見父親一樣。&rdo;

&ldo;您熱愛您的母親，她值得您愛，皮埃爾&iddot;巴托里，&rdo;安泰基特大夫說：&ldo;您母親作為一位烈士遺孀，我們都敬仰她！&rdo;

大夫如此情深意重，皮埃爾深表感謝。他的心怦怦直跳，甚至沒有察覺到大夫講話時，始終有意無意地抱著一種似乎生與俱來的冷漠。

&ldo;請問，&rdo;皮埃爾又說：&ldo;您是否真的見過我父親？&rdo;

&ldo;是的，巴托里先生，&rdo;大夫遲疑片刻後答道：&ldo;可我是作為大學生，認識了這位匈牙利大學的傑出教授的。我曾在您的祖國學習醫學和物理。我是您父親的學生，他只比我大十多歲。我漸漸地尊敬他、熱愛他，因為我覺得在他的教學中充滿了愛國主義的熱情。後來，我到國外深造，才離開了他。此後不久，埃蒂安&iddot;巴托里教授就為自己所堅信的崇高而正義的理想放棄了教學工作，沒有任何私利能阻止他在愛國的道路上繼續前行。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離開了普萊斯布林，遷居到特里埃斯特的。您母親在患難中為他獻計獻策，對他關懷備至。就像您父親具有男子的一切美德一樣，您母親也具有女子的一切美德。皮埃爾先生，請原諒我喚起您如此痛苦的回憶。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您絕不會忘記這一切。&rdo;

&ldo;不，先生，我不會忘記！&rdo;年輕人滿懷青春的激情，答道：&ldo;我不會忘記過去，正如匈牙利不會忘記為她獻身的三位義士：拉迪斯拉&iddot;扎特馬爾、埃蒂安&iddot;巴托里和最英勇無畏的馬蒂亞斯&iddot;桑道夫伯爵一樣！&rdo;

&ldo;如果說他最為英勇無畏的話，&rdo;大夫說：&ldo;請相信，他的兩位朋友忠誠報國，英勇獻身，一點也不比他遜色啊！三個人都應得到尊敬！三個人都應有人為他們報仇雪恨！……&rdo;

說到這裡，大夫停下話頭，心裡琢磨著是否巴托里夫人已將起義首領們被出賣的事告訴了皮埃爾……但年輕人卻未談及此事。

事實上，巴托里夫人對此隻字未提。或許，她並不想在兒子生活中散佈仇恨，使兒子誤入歧途，因為，並沒有人知曉奸細的名字。

大夫也同樣認為，目前必須保持沉默，毋需多言。

但有一件事，大夫卻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那就是：桑道夫伯爵和巴托里教授本來藏在漁夫安德烈&iddot;費哈託家中，如果沒有那個西班牙人、密的可恥行徑，他們本可以逃脫羅維尼奧憲兵的追捕，而且一旦越過奧地利邊境，不管到了什麼地方，所有大門都為他們敞開著。

&ldo;在我家鄉，&rdo;大夫接著說：&ldo;他們無論到哪兒都會找到棲身之處。&rdo;

&ldo;在什麼地方，先生？&rdo;皮埃爾問。

&ldo;在克法利尼亞島，當時我就住在那兒。&rdo;

&ldo;對呀！愛奧尼亞群島當時屬希臘管轄，如果他們到了那兒，就得救了，那我父親至今還會活在世上！&rdo;

一時間，由於又提到了往事，談話難以繼續下去。大夫稍後又說道：

&ldo;皮埃爾先生，回憶帶我們走得離現在太遠了！您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