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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抱歉的季屹凌下了床,始終皺著眉頭地走進了單人病房特有的洗手間,掛上了門,接著就是龍頭裡的水聲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死死地盯著那扇被關起的門,展飛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胃裡翻騰,踴躍不出,也吞嚥不下。
在恢復理智的那瞬間,季屹凌的態度令他心寒,知道他有心裡陰影那是一回事,但當自己已經做到這一步,開啟了身體讓他侵犯後,得到的結果竟是難掩的悔意以及立即就想把雙手清洗乾淨的急不可耐,都讓展飛覺得史無前例的恥辱。
沒錯,和主動獻身不同,這更讓人難堪到無地自容。
拼命清洗著雙手的季屹凌也同樣不好受,這時候的後悔都能將他徹底淹沒,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禁不起挑釁,居然就這麼和展飛發生了關係,明明想要和這個男人徹底形同陌路,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節外生枝。
手上的腥味彷彿怎麼洗都洗不乾淨,那屬於展飛特有的男性氣味讓季屹凌窒息,被徹底掩埋在心底的什麼東西正要外湧,彷彿那些令自己顫抖不已的記憶又會再次襲來,如怎麼都揮灑不去的噩夢,如影隨形。
狠狠敲了下面前的鏡面,季屹凌看著鏡中因為性愛而紅潤的臉頰,用力咬了下唇。身體內有兩股力量正在抗衡,他想要全部壓下卻根本做不到,一股是那埋藏在深處的夢魘,另外一股則是在進入展飛那緊繃著的身體時,那緊緊吸附著自己的美好感覺……這和跟任何其他人做時都不一樣,只要想起那個男人委屈自己,努力迎合自己時的樣子,就會情不自禁地熱血沸騰。
shit!
又是一拳狠狠地敲在了水池上,季屹凌努力將自己的思維拉回來,不允許再去想那失控的性愛,這只是一個意外,該死的,為什麼會允許發生這樣的意外?!
當他終於冷靜下來,並整頓好衣服開啟門時,看到的是正在幫展飛重新插針頭的護士以及坐在一邊的彭鵬,不知道展飛是什麼時候按鈴把他們叫來的。
見季屹凌出來,展飛看了他一眼,眼神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是有些冰冷的,卻也很是強烈,讓他本能的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同樣不甘示弱的看了過去。
&ldo;明天晚上,哦不,今天晚上21點,在我的房間開一個會議,有關日本玩具展的宣傳,希望你能準時出席,不要遲到。&rdo;襯衫已經被撕裂,展飛卻沒有去在意,只是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連釦子都沒扣上,就這麼敞開著,裸露出那太過美好的身材,以及那上面明顯的啃咬痕跡。
下身不知穿了什麼,蓋著白色的棉被,阻撓了想要繼續探索的目光。
展飛的神情已經徹底恢復了過來,再次變為那個冷靜的、強勢的、唯我獨尊的男人,最早那執拗的孩子氣早就消失不見,而那即使不情願,仍然努力為自己放鬆的矛盾表情也已經消失,就好像之前的一個多小時就和個可笑的夢一樣。
&ldo;嗯。&rdo;點了點頭,季屹凌拿過沙發上自己的外套,和彭鵬用眼神招呼了一下後,對展飛說,&ldo;那我先回去了。&rdo;
沒有回答,展飛只是盯著季屹凌,看著他蹙了下眉後,轉身,沒有絲毫留戀地離開,步子穩健,整個人精神的很,和自己現在連起身都困難的境界大相逕庭。
門被開啟,又被關上,帶起了一陣冷風。
護士也在此刻將針頭重新插入血管,用醫用膠袋固定好,推著護理小車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展飛突然發作起來,騰地一聲,將那輛還沒有來得及推走的小車整個推翻,連同桌上的杯子一起。
嘩啦啦,玻璃器皿、不鏽鋼杯子一起落地的聲響,加上護士小姐的驚叫聲,形成的效果在午夜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