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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晏嬰,除了司機和副駕駛的保鏢之外,就只剩下了謝廷醉和季遙川兩個。前座的保鏢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方才升起的隔板依舊未落下,整個人正襟危坐,爭取不去聽後座傳來的聲響。
謝廷醉撐著下巴,目光落在後座,倚在角落裡的oga閉著眼,鴉羽似的長睫微顫,在眼瞼投下一道弧形的陰影。窗外的燈光變幻,投射在季遙川的臉上,恬靜美好,oga的紅唇微張,呼吸均勻。
謝廷醉就這麼看著他,目光從季遙川略微凌亂的頭髮往下,是緊闔的雙眼,順著挺翹的鼻樑接著就是潤紅的唇,他的唇像是塗抹了口紅一樣,終日都帶著粉潤的顏色。謝廷醉盯著那唇瓣許久,他忽然記得,季遙川在情動的時候,那張唇的顏色會更深,紅得彷彿能滴血。這時候的他喜歡咬著唇,在那鮮紅的唇上咬出來一道鮮明的白色牙印,然後被謝廷醉分外惡劣地在那道牙印上印上自己的唇。
季遙川就像是妖冶盛開的彼岸花,勾引著人沉淪。
謝廷醉的喉結上下微動,他現在忽然很想看他的小oga這種模樣。
「你準備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謝廷醉撐著下巴的手收回,故有深意地落在自己身邊的座位上,他的手骨節分明,手背血管清晰漂亮,四根骨根延伸出修長的指尖,修剪得一絲不苟。他的指尖輕輕地落下,在座椅上拍了拍,那裡在十分鐘前坐的還是晏嬰,賣弄身姿不留餘力地勾引他,而現在餘溫還未散去。
他又要他的另一個oga過來。
季遙川本想著裝睡,這樣就可以不用那麼尷尬地躲過,誰知道自己的偽裝技術在謝廷醉這個「影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直接被看破。他睜開了眼,見到謝廷醉的動作,立刻乖乖地坐過來。
即使季遙川屁股下的座位剛剛坐著另一個oga,而且那個oga還和他在車裡剛糾纏了一把。
謝廷醉伸手,撫上他的頭髮,季遙川這幾日不是在忙著任務就是在忙著養傷,已經很久沒有去修剪頭髮,劉海已經長到遮蓋住了眼睛,頭頂上更是有些凌亂,還有幾根毛兒頑強地翹著。
謝廷醉溫熱的手觸上他的腦袋,幫著他把那幾根毛兒給順下去,突然的溫柔讓季遙川有些措手不及,又不敢躲閃,只能僵硬地端坐著。
「先……先生。」
謝廷醉察覺到他的不適應,手上的動作不停,順著季遙川的側臉往下,從眼,到鼻,再到唇,每一寸都在認真打量著。他手上像是帶著炭火一樣,所到之處,灼燒得通紅。
季遙川的臉已經燒透了,細嫩的面板根本承受不了這種溫度,無一例外地紅了個透徹。眼尾的深凹帶著緋色,暈紅了整個額角,宛若紛飛的艷蝶,在此落地棲息。季遙川的唇不是傳統美人的薄唇,但是正因為如此,配上他天然的紅潤唇色,才出乎意料地漂亮嫵媚。
而且更重要的是……
謝廷醉盯著他唇瓣的眼神愈發深邃……
觸感也很好。
季遙川垂著頭不敢看他,謝廷醉的脾氣總是好一陣壞一陣,他脾氣壞的時候,季遙川在他眼裡就是再多餘不過的東西,哪怕是在面前出現一瞬,哪怕是他卑微至極,不敢多說一句話,儘量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在謝廷醉眼裡也是分毫不值。
只有等他脾氣放好了些,才會慷慨地賞給季遙川一個眼神,幾個好話。
但是像今天這麼反常,季遙川還是第一次見。
如果說謝廷醉的幾個眼神是對他的獎賞,那現在,則可以說是莫大的恩賜。
季遙川大著膽子,對上了謝廷醉的眼,自己的倒影在謝廷醉的眼裡,那黝黑深邃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他。雖然季遙川很清楚,他等了六年,也只擁有了這一次,或許下一秒謝廷醉就會恢復對他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