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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不想理會,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繼續看手機。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覆蓋住她眼底不耐煩的情緒。
過了一分鐘,那隻腳往前伸了一點,鞋尖碰到她的裙子,一晃,蹭出了一條灰濛濛的汙漬。
燈光暗淡,但她裙子是白色的,一點點痕跡都十分明顯。
陳邪看著被他弄髒的白裙子,不知怎麼,莫名覺得那團汙漬有點刺眼。
彷彿乾乾淨淨的白紙被濺上了混沌的墨汁,讓人又可惜又礙眼。兩種顏色涇渭分明,無論如何也不能相融。
他越看越煩躁,無所謂的頹廢笑意一下收斂了,變得面無表情。
霍沉魚瞟了一眼裙子,不動聲色把雙腿往文儀那邊移了一點,微微側坐,冷著臉伸手拍掉裙子上的灰塵,然後拿紙巾擦手。
很快陳邪的腳又移過來,伸得更過分,差不多碰到她的腿,裙子被軍靴壓得貼在她肌膚上。
霍沉魚豁然轉過來,認真又憤怒地瞪著陳邪。
她真的生氣了,再得體理智的人也是有脾氣的。
她這一動,一桌人都跟著看過來,沈續看了看兩人,覺得不對,忙提醒說:「邪哥,你腳蹭人裙子上了。」
陳邪腳沒動,偏頭淡淡地看了一眼沈續,漫不經心地開口:「關你什麼事?」
「啊?」沈續不可思議地盯著陳邪,印象中他邪哥走到哪兒都是一堆女生往身上撲,但他從不在這方面有什麼興趣,沒見他搭理過哪個美女,更別說故意弄髒小姑娘的裙子。
看來以前結的樑子還挺大?
沈續目光又移向霍沉魚,迷得他神魂顛倒的雪白小臉上,滿是忍無可忍的怒意,還帶一點點委屈,深色眼瞳猶如一汪清泉,因為生氣而微微泛紅,讓人情不自禁想保護她。
沈續再硬的心也化成一灘水了,她現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沈續也想去摘給她,於是硬著頭皮挺身而出:「不是,邪哥,人沉魚妹妹穿的白裙子,弄髒了多難看。」
「人搭理你嗎?你就哥哥妹妹地叫上了?」陳邪輕蔑地嗤笑,眼神冷冷的,有種壓著火的危險意味。
沈續莫名其妙被懟,呼吸一滯,咂了半天嘴巴,沒好再說什麼。
宋青幾個人看他吃癟,想笑,又覺得氣氛不合適,強忍著。
霍沉魚之前打定主意不和他講話,但是他太過分了,她忍不住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把腳伸到我這邊來呢?」
前面一整句話都很能表達她的憤怒,偏偏最後加了個嬌氣的「呢」,氣勢一下就垮了。
而且她聲音雖然偏清脆的高冷,奈何年齡在那,擺脫不了少女特有的軟甜,用這種聲音發怒,可以想像她這話多麼沒有威懾力。
宋青甚至覺得,這真的不是在撒嬌嗎?
陳邪在牙齒間過了一下她這句話,喉結滾動,心裡操了一聲。抬眼看見她氣到眼睛都水汪汪的,他把腳收回來,隨意翹在另一條腿上。
陳邪沒想要她怎麼樣。他一個大老爺們,還不至於追不到人就故意報復,沒那麼小氣。
他就是一想到霍沉魚對他那種明顯的區別對待,心裡就煩燥。
而且他把腳伸過去,她還故意裝看不見,不搭理他,也平靜得沒有情緒。他心底滋生出一股特別不服氣的悶,行為也逐漸放肆。他非要激起她的注意,非要她忍無可忍,非要她搭理他,哪怕是對他生氣也行。
他就不想看她高高在上、討厭得生怕沾上半點關係、對他視而不見的樣子。
他以前看了太多次。
霍沉魚快忍不住了,如果陳邪還不收斂,她就要直接走人。
陳邪盯著她,感覺小腹裡有團邪火,本來已經到嗓子眼的一個「行」字被他嚥下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