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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比手上清白光滑的桃子,更加襯出他的手有多難看。
確實好像有點髒。
陳邪耐著性子解釋:「下來的時候洗過手了。」
嗯?霍沉魚訝異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怎麼想到那個方向去了,她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他都說到這份兒上,她再不拿,一直僵在這裡也不好。
她慢吞吞地伸手,把桃子接過來。過程中很小心注意,沒有碰到陳邪的手。
不過桃子拿是拿著了,她也沒吃,就低著眼睛,越看這個桃子越討厭,越看越生氣,沒忍住嘴巴一噘。
要是她爹在就好了,沒人敢欺負她,沒人敢逼她做不喜歡的事,也沒人敢讓她這麼忍氣吞聲。
陳邪瞥見她噘嘴,好像要哭,臉色一下正經了。
他就是想給她吃個水果,沒想惹她生氣。
陳邪把手背到身後,微微彎腰,歪頭去看她的眼睛,怕她真哭出來了:「你別啊,我沒想做什麼,你不愛吃就不吃了,別這麼怕我成不成。一會兒陳湘看見了,以為我怎麼你,我沒地兒說理去。」
「陳邪你,能不能別勉強我?」霍沉魚強撐著曾經高嶺之花最後的倔強發問。
她倒不是要哭,她是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對待,偏偏又沒有辦法反抗,只能被逼著接受,心裡覺得很害怕、很生氣,很厭煩。
她已經盡力在躲開他了,是他總意料之外地跟她撞上,又總是沒完沒了地沖她找茬。
這些都是原書劇情裡沒有的,他到底想怎麼樣呢!
陳邪想說不勉強你肯看老子一眼麼,然後變成想說我沒想勉強你,最後出口的話,變成他低著眼睛,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不想解釋什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她不會想聽的。
霍沉魚看他現在的神情還算認真,決定趁機弄懂他心思,知己知彼才好百戰百勝,於是問了她昨晚糾結一晚上的問題:「請問昨天晚上你為什麼幫我呢?」
他在酒吧外面,明明說了他並不是對她有意思。
陳邪見她如臨大敵,眼神很緊張,生怕他說出是因為舊情難卻想追她這種話,失笑一聲,火氣從心底湧上嗓子眼,堵在胸口上。
他慢慢放下水果刀,懶痞痞地坐回沙發上,恢復一貫頹廢的冷淡,雙腿交疊,翹出二郎腿,從煙盒裡抽出一隻煙叼在嘴裡,低著頭點燃,吸了一口。
他怕他再不抽可能壓不住燥意:「我跟顧庭深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你,這也是早晚的事。」說到這,頓了一頓,勾一勾唇角,扯出點不在意的冷笑,「大小姐可別自作多情啊,老子沒想一直犯賤。」
「自作多情」四個字被他用奇怪的腔調說出來,配合粗俗的「犯賤」二字,格外刺激人。
霍沉魚欲言又止,再盡力冷靜也冷靜不了,憋得臉都紅了,偏偏他說得好像也沒問題,反駁都不知從何反駁。
顧庭深的確從學生時代,就看不起陳邪他們,連帶著也不讓霍沉魚接觸。
陳邪被找回來以後,一直和顧庭深針鋒相對到了全文完結。有可能昨晚的事只是一個引線,顧庭深為難他曾經追過的白月光,陳邪覺得有點傷他男人的面子,所以藉機出手,完全說得通。
難道真是她自作多情?
霍沉魚總覺得這個結論哪裡怪怪的,可她完全沒有男女感情經驗,分不出是不是真的,只能皺眉追問:「那你今天為什麼不出門,你不是一向不在家多待的麼?」
「瞭解得挺清楚啊,對我這麼有興趣?」陳邪挑了挑眉,心裡再有火氣還是忍著,語氣慢悠悠的,尾音上挑,很意味深長,「今天老爺子回來,昨晚他們同意撤職的條件就是這個,我今兒一整天都得在家。要不然,你以為我專程在這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