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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月七日,東京各大學的中國留學生兩千多人,分成兩隊,一隊從葵橋出發,一隊從三宅報出發,各都手執白旗,上寫著紀念國恥、力爭國權之類的標語,高呼口號,浩浩蕩蕩,排山倒海,以不可阻擋之勢遊行前進。
從三宅報來的那隊中國留學生,行至中途,被一隊日本軍警攔住去路。留學生們與軍警辯論,軍警不依。留學生們高舉旗子,奮臂疾呼:&ldo;打倒東洋帝國主義!&rdo;軍警撲上前去,搶奪留學生手中的旗,拳打腳踢留學生;在此同時,又一大隊騎馬巡警撲來,橫衝直撞,馬刀狂舞亂砍,許多學生都被砍倒在地,鮮血淋漓,呻吟聲、慘叫聲響成一片。一些學生衝出重圍,到英國、法國、俄羅斯等各公使館遞交了請願書後,向日比谷公園方向走去,準備在那兒與葵橋那邊來的第一隊學生匯合。不料走到半路,又被一大隊東洋人軍警攔截住,對留學生們大打出手,把學生們手中的旗子搶過來撕碎。領隊的姓龔的學生手裡是一面中國的國旗,一日本軍警蠻橫地要搶去,姓龔的學生死命不肯放手,大聲疾呼道:&ldo;這是中華民國的國旗,你們東洋人不準侵犯它!&rdo;那日本軍警兇狂地吼罵說:&ldo;胡說!什麼破爛裹腳布!&rdo;一把搶過來,撕得粉碎。緊接著,又有幾個日本軍警撲上來,把這個姓龔的留學生兇狂地拳打腳踢。其他學生憤怒至極,一起吼喊著,撲上前去,把那位姓龔的同學搶救了回來。此時,東洋人軍警越來越多,把許多留學生打的打傷,抓的抓去,迫使剩下的一些學生躲進到附近的青年會裡面。
從葵橋那面遊行而來的第一隊中國留學生,先到美國、瑞士等國公使館遞交了請願書,後準備去中國公使館抗議示威,剛走到中國公使館門口,就被大批的東洋人馬隊步隊軍警攔截住,一頓刀砍槍刺,搶去旗子。為首的一位姓杜的留學生手中的國旗也被日本軍警搶去,撕碎,挑在刺刀尖上。許多同學也都被打得遍體鱗傷,倒臥在路邊。馬路上血流成河。
對這外邊對中國留學生的血腥鎮壓,那位莊代公使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仍陪著他那東洋人貴客在飲酒歡談。外邊,血肉橫飛,慘叫聲一片;裡面,觥籌交錯,戲曲聲悠揚……
從東京回國來的《京報》主筆邵飄萍先生,蒼白的面孔上充滿了血液,悲憤不已地講述著。
北大西齋飯廳裡擠滿了人。人們都靜靜地聽著;一雙雙眼睛圓睜,迸射著仇恨的怒火;有的同學緊咬著下唇,把下唇的血都要咬出來了。
&ldo;走,到日本公使館去!&rdo;有人悲憤地喊道。
&ldo;走,去找東洋人抗議去!&rdo;
&ldo;找東洋人去!&rdo;
同學們都憤怒地吼喊著。
邵飄萍搖搖頭,沉痛地說:&ldo;這還不光是東洋人的問題,關鍵還是咱們的賣國政府。那個莊景坷莊代公使不正是東洋人血腥鎮壓我愛國留學生的幫兇嗎?!&rdo;
邵飄萍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ldo;咱們的北洋政府,現在其實已經成了東洋日本國的一個奴才政府了!蔡元培先生被迫辭職出走,大家都知道,是被咱們徐世昌徐大總統逼走的。徐大總統為什麼要逼走蔡先生,因為他怕過於惹惱他的東洋人主子。今天早上,咱們的徐大總統下達了一個勸挽蔡先生的《大總統令》,說得倒是很娓娓動聽,說什麼蔡先生&l;殫心教育,任職有年。值茲整飭學風,妥籌善後,校長職責所在,亟待認真擘理,挽濟艱難,所請解職之處,著毋庸議&r;。可是,同學們,你們可知道,咱們的徐大總統在下這個勸留蔡先生的《大總統令》的同時,還下了問候、勸慰挽留曹汝霖、陸宗輿的《大總統令》,說曹&l;從政有年,體國公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