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2/4 頁)
若將腺體比作一汪泉眼,那信香就是其中的甘泉,如徐徐取之,自然取之不盡,可寧清歌此舉,卻是一下子將泉水舀盡,又逼著它吐出更多的量,長此以往,自然枯竭,更別說雨澤期了。
衣袍底下的拳頭一下子握緊,盛拾月極力將情緒壓下。
寧清歌輕輕嘆了口氣,又說:“也有其他法子,只是……”
“只是什麼?”盛拾月突然打斷,聲音中多了一絲難以抑制的怒氣,快速反問道:“只是那些法子會讓我受盡苦頭?所以你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想讓我難受?”
寧清歌沒有說話,便是預設了。
她抿了抿唇,試圖寬慰:“殿下不必為此擔憂,徐大夫一直在為我開藥調養,只不過是一段時間內沒有雨擇期罷了,你我暫且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也礙不得什麼事。”
她自以為的安慰毫無作用,一字一句如石頭重重砸盛拾月的心上,使她眼眶泛紅,嘴唇發顫。
“可是……寧清歌你有沒有想過……”
“我會心疼你。”
她聲音顫抖,不過短短五個字卻被拖得極長,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艱難得像是嗓子裡含了刀片,隨著吞嚥不斷往軟肉中割。
寧清歌下意識伸出手,想要如往常一般攬住對方,可盛拾月卻偏過身躲開。
挺直的脊背一下子鬆垮下去,盛拾月重重嘆了口氣,便低下頭,用雙手將臉全部矇住,有些無力,又很是挫敗。
她很少做出這樣的姿態,哪怕是往日哭鬧時,再傷心,也很少擺出這樣的姿態,更像一隻被捧在掌心的獅子貓,即便受了怎樣的委屈,她都是踩在別人的手心裡,驕傲又矜貴。
可現在,盛拾月卻透著一種頹氣。
就像是一個屢戰屢敗的人徹底放棄、認輸了。
“寧清歌,”她聲音沉沉,又很輕,像無奈的嘆息:“無論如何,你都該給我一個選擇的權利。”
“你可以想方設法勸我,或者用別的什麼辦法,都隨你,可是你該給我一個選擇的權利,而不是直接略過我,自以為的犧牲。”
她說話慢吞吞的,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哭泣,只是有一種過分疲倦之後的無力。
“我知道,在你眼裡我
一直是個什麼事都扛不住的小孩,或者說在你們眼裡都是這樣……”
“我往日不說,也樂得你們如此,誰不想當一輩子的小孩呢?總被慣著、哄著,你們喜歡,我也喜歡,那就大家一起演。”
“殿下……”寧清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被哽住。
不知是誰說句話,惹得樓下鬨堂大笑,眾人嬉鬧著打趣,將屋外的風雪驅散。
可盛拾月的指尖很涼,被碳火映得發紅,卻沒有絲毫溫度,將整張臉都矇住,完全看不清表情。
她說:“你瞞我好多次了。”
“未坦白心意之前,我覺得你是不安,怕傷害到我們岌岌可危的關係,所以不敢告訴我了。”
“坦白心意後,我覺得你是將我看作小孩,總擔憂我承受不住,無法坦然告知,於是我給予你承諾,說我會護著你,告訴你,我會有所改變,多努力,讓你覺得我可以依靠。”
“你被冤枉入獄,我憂心不已,與母皇相爭,被關入景陽宮半月有餘……”
她話還沒有說完,寧清歌就忙接道:“我知殿下的努力。”
她臉上是少見的慌張,緊緊揪著盛拾月的衣角,又一遍重複:“我知道的。”
像在挽留,證明些什麼。
盛拾月停頓一瞬,又繼續道:“這一次,我可以告訴自己,此事重要,事關國家,你也有不得已的苦楚,無法提前告知我。”
“阿孃、”盛拾月突然想到她們還在倚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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