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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衛知冷笑一聲,抱胸跨門而入。
料到這場面會比較重視,長輩們對染髮接受程度不高,所以衛知戴了個黑長直的假髮,紮了個半馬尾,模樣乖巧許多,但眉宇間天然的英氣怎麼抹不去。為何不直接染回黑髮?因為衛知是個銀髮/白毛控,她才捨不得呢!另外,她去掉了七個耳釘骨環,放棄了皮衣皮褲,換了身簡簡單單的黑色短打,玉帶束腰。
對於知名紈絝少女的到來,不少人面露驚愕,有些是根本沒認出來。人們印象中的衛知總是打扮誇張,桀驁不馴,刁蠻任性,喜歡大聲嚷嚷,可以說是個「外放」性格的典型,比姜無忘更囂張更混不吝。可如今好似金粉碎玉沉澱了下來,倒不是毫無鋒芒,只是這鋒芒被斂住了,藏在漆黑刀鞘裡,唯有拔刀的時刻,才光芒乍現。
現在會議還沒開始大家都聚集在長方形的院子裡,三三兩兩。院中有四長長桌,似乎表示著四方大勢力,一些沒有資格坐下的人都站在院子的角落裡。
這是不曾被言情作家描述的場景,一切對衛知而言都充滿了未知。不過,她匆匆一掃,發現在場有不少「素未謀面」卻「記憶深刻」之人。
靠近門的左側遊廊上站著一身明黃色武服的青年,二十歲出頭,抱劍靠柱,一副我孤高我不屑與人交談的樣。他居然染了個黃毛抹了個背頭,在玄門世家算是獨樹一幟,不少長輩望著他那是一個勁兒搖頭,心裡估計嘀咕著鬼模怪樣、假洋鬼子之類的判詞,連年輕一輩也在暗道他殺馬特。但對此,此人是混不在乎,罔若未聞。
他叫姜無忘,是衛知的表哥,大舅的兒子。
姜無忘見衛知來了,當即居高臨下地冷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兩個都是性格跋扈的小孩,小時候一見面就廝打,不是為了搶玩具,就是為了爭某個小夥伴,長大了,不打架,到了青春期各種互懟,現在青春期是過了,開始了成年冤家的相處方式——互冷。
衛知心裡條件發射地湧起一股怒意,很想懟過去,但她冷靜地想了想,這怕不是她本人的情緒,而是那個死去的衛知的。衛知按著胸口平順了下呼吸,笑道:「今日,衛氏,我主場!」
「什麼?就憑你?」姜無忘不可置信加羨慕嫉妒恨的視線狠狠刺向衛知,接著是類似的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無數道的視線。
好吧,全場的人對此不是不可置信,就是羨慕妒忌恨。
「有這麼值得驚訝麼?」衛知攤手,做出大家瞠目結舌的誇大版表情,「我可是衛氏唯一的繼承人。」姜無忘快速眨了眨眼睛,想不出反駁的理由。衛家人青壯一輩有很多不滿,但這不滿毫無發洩之處,因為他們不可能拆自家的臺,而衛知是少主,是他們為了的領袖,哪怕她再混不吝都是,何況如今有了一絲「從良」的勢頭。
「哼!」姜無忘一擰頭,抱好胸,再不去理會衛知這個討嫌鬼。
走廊裡走來一位月白布衣少年,他沖衛知綻放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阿姐來了啊,我向廚房要了點兒油饊子,這會兒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阿姐要不要來一點兒?」他抬了抬手,手上端著個銀質的盤子,擺放著一看就十分酥脆的金黃色麵粉油炸物,一根根細條扭在一塊兒,盤成環狀,那香氣,直叫人放棄尊嚴,方才衛知被自己幻化出來的食味香的不行,哪兒會拒絕,隨手掰了一大塊兒,「喀吧喀吧」地吃個不停。
「你真是太懂事了,簡直是小天使啊!」衛知毫不吝嗇誇獎。
這是她的表弟姜無爭,十八歲,二舅的兒子。由於父親較為無能,在族中未有權勢,母親又是個普通人,以至於在大家族中一直活得很窩囊,總耷拉著腦袋,戴著副黑膠眼鏡,毫無特色地藏於人群,跟在姜無忘身邊唯唯諾諾。小說裡沒有登場,衛知也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