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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完旨意,吳廣祥又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安清綰扶了起來:&ldo;恭喜安貴人!賀喜安貴人!&rdo;
安清綰淡笑一聲,溫聲道:&ldo;公公請帶路吧。&rdo;
吳廣祥聞言愣了一下,上下將安清綰打量了一眼。
只見她身著一襲素白的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比一般的宮衣稍稍寬大些。則是一襲淡色鵝黃的繡白玉蘭的長裙。
寧朝後宮規定,凡是貴人及以上位份的妃嬪皆可著大紅與桃紅以外顏色的衣服。宮中女子向來喜歡穿得色彩鮮艷,卻不料這安貴人年紀輕輕穿得如此素雅。
吳廣祥又瞥了一眼她那一頭只綰成一個髻的青絲尷尬地笑了一聲道:&ldo;安貴人不進去收拾一下嗎?&rdo;
安清綰略略詫異了一下,低頭望了瞭望自己身上的衣服:&ldo;我這樣穿恨不得體嗎?&rdo;
&ldo;也……也不是……&rdo;吳廣祥乾笑一聲,退到一旁作了一個請的姿勢,&ldo;安貴人,請移步承恩步輦。&rdo;
安清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抬步出了屋子。
吳廣祥看著她素雅的背影,心裡直犯嘀咕:原來咱們皇上喜歡的是這冰山美人……
住在正殿的唐泠自吳廣祥踏進漱玉宮的那一刻,心裡的小鼓就一直敲個不停。
自皇后和雲嬪有孕後,皇上去淑妃姐姐那裡的次數屈指可數。純貴人雖然前些日子得了寵,但又偏偏自請去照顧皇后了。前些天秦宛昀剛得了寵,今日卻是又輪到了她的好姐妹安清綰。如此一來,那淑妃姐姐卻算得上是失了寵。
一想到這些,唐泠就擔憂不已。
宛翠見自家主子立在窗邊心神不寧,忙走上前去關切道:&ldo;主子可是為了那安貴人侍寢一事煩心?&rdo;
&ldo;唉‐‐&rdo;唐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ldo;本宮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可憐了淑妃姐姐,帝王總是聞得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她一心向著皇上,如今,卻也是被冷落了。最讓人擔憂的是,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rdo;
唐泠扶著宛翠的手在美人榻上坐下,宛翠便從一旁的桌上拿了團扇一下一下地為她扇著。嘴上卻不住地抱怨道:&ldo;主子,您總是這般想著淑妃,卻從不願意為自己考慮絲毫。淑妃遭了冷落,您又何嘗不是呢?&rdo;
&ldo;左右本宮身上的恩寵一直都是這樣,再怎麼著也是不打緊的,可憐了淑妃姐姐,日日盼著皇上過去。明日,咱們去錦瑟宮看看她罷。&rdo;唐泠抬頭望向宛翠,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ldo;記得帶上我前些日子繡好的那塊雲錦。&rdo;
&ldo;是‐‐&rdo;
……
承恩步輦走得很慢,一搖一晃地,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二更的梆子早已敲過。
安清綰坐在步輦上,有些後悔。
她後悔沒讓依雲回吳公公自己早已歇著了。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如同做賊一般,深夜裡偷偷摸摸地坐著承恩的步輦,背著好姐妹去違心地和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同床共枕。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黎落。
她抬起頭來望著頭頂上半圓的月亮,彷彿那月亮忽然變成了黎落滿是失望的臉。就連那草叢中不斷鳴叫著的蛐蛐聲,也彷彿變成了對她的控訴。
可是,她卻沒法再返回去。
她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