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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溫爾抓了幾朵花放在手心,又微微傾斜手掌任那些花兒順著她掌心的紋路滑落。
&ldo;自然是開心的。&rdo;
只是她嘴角的那一抹苦澀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江溫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晨在黎落那明明還商量著該如何得寵,卻不料這寵幸這麼快便落在了自己的頭上,只是不知為何,她卻打心底裡高興不起來。
內心深處,彷彿還殘留著一抹淺淺的影子。
&ldo;黃芪性溫,收汗固表,託瘡生肌,氣虛莫少;白朮甘溫,健脾強胃,止瀉除濕,兼祛痰痞;茯苓味淡,滲濕利竅,白化痰涎,赤通水道……&rdo;
&ldo;伯之只是一介醫師,只想在這傍山的鄉野村莊裡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rdo;
&ldo;伯之本獨身一人,在這世間了無牽掛。可如今,卻不一樣了。&rdo;
溫潤的聲音中彷彿夾雜著淡淡的藥香,一點一點地滲透到了骨髓裡,一旦想要將它們分離出去分離,便如螞蟻蝕骨般疼痛。
&ldo;憶秋,你說,他現在……過得好嗎?&rdo;
憶秋心中一顫,手下為江溫爾捏肩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江溫爾微微地皺起眉頭,轉過頭去看她:&ldo;憶秋?&rdo;
憶秋這才驚覺手中失了力度,忙行至江溫爾身前跪下請罪道:&ldo;奴婢竟下手不知輕重,捏痛了主子,望主子責罰。&rdo;
&ldo;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起來吧。&rdo;江溫爾溫聲道,&ldo;是本宮說了不該說的話。&rdo;
憶秋默默地站起身來,自始至終都沒有接過江溫爾的話。
立在一旁的問玉目光偷偷地在自家主子與憶秋的臉上來回遊移著,心裡總覺得今兒個的主子怪怪的。
&ldo;去準備熱水吧,我想沐浴更衣。&rdo;
江溫爾朝問玉憶秋二人輕輕地擺了擺手,便打發她們出去了。
待偌大的錦華閣裡只剩下江溫爾一人時,她再也按耐不住內心那些不斷膨脹的悲傷,任由連著串兒的淚珠子自眼角滑落,滴在手中那些淡粉如霞的上……
伯之,你為何不願等我?
……
江溫爾侍寢的訊息在宣旨太監踏入錦瑟宮的那一刻,蔣芷瀾就知道了。
隔著一重院落的距離,她聽見吳廣祥扯著嗓子喊&ldo;皇上駕到&rdo;的聲音。隨著那聲音漸漸消失,她又彷彿能聽見錦華閣那邊笑語盈盈的聲音。
&ldo;碧桃,幾更天了?&rdo;
夜裡,蔣芷瀾輾轉難眠,便從坐了起來。
碧桃一手端著燭臺,一手護著燭光走到蔣芷瀾身前,將那燃著的蠟燭放在床邊的矮桌上,又從架上取了衣服給她披上:&ldo;主子,剛剛打過更,已經二更天了。&rdo;
&ldo;二更天了,錦華閣那邊都歇了嗎?&rdo;
蔣芷瀾斜靠在床邊,一張小臉在搖曳的燭光裡失了幾分光彩。
碧桃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ldo;聽外面的幾個宮人說,那邊一更天就落了燈,如今怕是已經睡熟了吧。&rdo;
蔣芷瀾的手放在繡了鴛鴦的錦被上,只覺得無比諷刺。
&ldo;碧桃,我困了。&rdo;
碧桃伸手為她撐平被面:&ldo;奴婢就在外屋候著,有什麼事您就喊一聲。&rdo;
蔣芷瀾輕輕地點了點頭,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