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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都濺出去了!」
賀霖不以為然,很快又關上了玻璃門。
淋浴間不小,但一下子囊括了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以及逐漸盈滿浴室的朦白熱霧,便驟然覺得擁擠。
賀霖貼著江予後背,伸手又將花灑轉回。
他不顧江予彆扭的避讓,自說自話地在浴球上擠了沐浴露,往江予身上擦著。江予想要拿過浴球自己擦,被賀霖一躲。
「哎,我自己來就行了。」
賀霖卻有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以前你累了,不都是我幫你洗的。」
這是一種累嗎??
江予無語,也懶得再作扭捏,乾脆全都交給對方,一身像被抽盡了骨頭般,任著對方抬手轉身。
當擦到江予背後傷疤的時候,賀霖手上動作明顯停了兩秒,再動作時更是輕柔許多。即使賀霖什麼都沒說,但江予心裡清楚,對方一定是心疼了,於是輕輕道了聲:「對不起。」他背過手握住賀霖的手,輕輕一握聊以安慰。
賀霖一頓,隨即便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啊。」他故作輕鬆,伸手在對方臉上一捏,留了滿臉的泡沫,又沾了熱水,溫柔地替他抹去。
等洗完了,雙雙躺回床上的時候,兩人才終於得到徹底的鬆懈。一天的疲憊感開始離身,他們側過頭相視一笑,賀霖拿過遙控器調高了空調溫度,設定好第二天早晨的鬧鐘,關了燈,這才摟過人,將被子裹到兩人身上。
時隔五年,懷抱連著心終於都不再是空落落的。他閉眼聞著對方身上的,自家沐浴露淡淡的清香,像把他拽入了一片薰衣草園,他沉溺在了江予帶來的這片舒適中。
「江予」他情不自禁低吟了一聲。
江予揉著他的發,淡淡地問他,語氣柔和得也如薰衣草撩撥:「昨天在電梯裡避開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留下的陰影嗎?」
賀霖不置可否,半晌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江予」他又喚道,「我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江予聽見他說:「是人都有軟肋,我的是父母,是你,還有你的家人。即使我告訴自己沒什麼,還是會本能反應地去擔憂。我的確是怕,因為我還沒有強大到足夠保護你們不受到牽連。」
「本來是打算再等兩年,等沒後顧之憂了,再想去問你還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可我不想再等了,江予。」
江予輕輕應了一聲。
賀霖說:「我不會再相信什麼來日方長了。」
他能把計劃安排至多年之後,期間也曾經想過,要是江予不再喜歡他了,或和別人好了,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換個他常用的說法,這都是他的命。但賀霖從未想像過,萬一江予先一步走了,徹底離開這個世界,連一句回答都無法給他的時候,他又該如何。
只有當意外真正發生了,才讓他幡然醒悟——這個世上沒有來日方長,唯有活在當下。
江予湊上前,輕輕吻著賀霖的唇,他貼著他,低聲細語地呵斥:「你是不是傻啊」
「是,」賀霖將對方的斥責照搬全收,「我是傻。」
「那你得答應我,」江予說,「以後所有的事,都不許瞞著我,不要覺得這是為我好。」
「好,」賀霖果斷地說,「我答應你,以後所有的事情,我們都一起扛。」
江予又摸上對方的臉,近乎乞求地說:「那以後出了家門,沒人,沒攝像頭,沒有被人識破的隱患的時候,能不能能不能也不要避開我。」
電梯間內的躲避依舊讓他如鯁在喉。他也並非沒有謹言慎行過,同樣也曾介意他人的目光,所以他能夠理解賀霖,甚至在得知真相後,設身處地地考慮了一番。如果當初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