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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的,則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問出口的話——「帶飄窗的房子,你還喜歡嗎?」、「一個人的時候,還會買栗子吃嗎?」、「跨年的時候,去時代廣場倒數了嗎?」
賀霖不敢問,但他內心又實在憋不住話,於是隻能在這慣例的情書中,發洩出自己所有的想念和關懷。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他的一筆一劃中瞧出一絲不易為人所發現的抖動。
而這些思念,一直到今天,才終於能傳達給對方。
翻至那一直讓江予耿耿於懷的情書時,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在不住地發抖,他很緊張。賀霖隨著他一同靠在書桌邊緣,側身擁住了他。
他在對方的懷抱中緩緩平靜,才翻開了完好無損的那一封。
信紙上,赫然只寫著三個字——「對不起。」
「為自己的隱瞞向你道歉,」賀霖在江予耳旁低聲補充道,「為自己說的分手向你道歉。」
「你也是迫不得已。」江予微側過頭說。
賀霖卻抵著他的額角,微乎其微地搖了搖頭:「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
如果再深思熟慮一番的話,如果他當時就對江予全盤托出的話,也許他們能夠找到兩全其美的解決措施。
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是晚了。
不欲再過多糾結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江予按著順序拿了後一封情書,賀霖卻攔住了他。
「先看第一封吧。」
「這還有區別?」江予問著,手上還是如他所說,抽出了最底下的一封。
賀霖不置可否,鬆開了懷抱。
即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段書寫的漢字也會有細微的不同。褶皺並不影響江予的閱讀,眼前這一封的筆鋒,和江予記憶中,在他十九歲時收到的情書中的字型最為相近。稍一回想走馬燈中賀霖坦白的話,以及入眼的前幾句,他便知曉了其中緣由。
這封情書,的的確確,是賀霖在他十九歲生日的那晚就寫下的。
第55章 我愛你
致二十歲的江予:
生日快樂。
其實現在是二月十四日,你十九歲的第一天晚上,我提前一年開始寫這封情書。
如果說,前兩封情書都是在寫過去的話,那麼這一封,我想寫寫我們的未來。
今天給你跳的這個舞,原影片其實是一支用作求婚的快閃記錄。
不知為何,在第一次看到這個影片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給你這樣一個驚喜,也想對你說出這句話。如果人類的平均壽命按照八十歲算的話,我已經和你一起度過了四分之一,如果未來的醫療技術更加先進,那就成了五分之一。但無論剩下的,是六十年還是八十年,我都想和你一起度過。
然而,十九歲的時候,我暫時不敢向你作出太過遙遠,又不切合實際的承諾,所以只敢先用這支舞蹈暗示,結果沒想到,你並沒有看過那個影片,這是我的計劃不周。
那天喬哥說的話也讓我如鯁在喉。我知道,我們都無法確定彼此的父母是否能夠接受,也無法確定周圍的人會不會對我們產生惡意。並且,我們也無法真正在國內領證,甚至連年齡也還差了兩歲。
我這人有時候實在憋不住心裡的話,所以在一年前的今天,我想先在這裡,給你寫下這句話。
江予,我們在三歲相識,十七歲相戀,十八歲交付彼此。那麼二十歲,我想與你約定終身。
你願意和我一起度過未來的歲歲年年嗎?
賀霖
讀完這封「初稿」,江予卻猝然有些不敢抬頭。
如果說,當初的舞蹈暗示的確有些隱晦,以至於他也是時隔多年,在逼問過後才成功接收到對方的意圖。如今信中的這些話語,卻是實打實的